付岑眨眨眼,这时才从题海里缓了神,立刻就意识到这距离实在近得有点过分了,捏了捏自己微微有点发烫的耳垂,赶紧把目光收回了纸面,偷偷摸摸地把位置又往左挪了挪。
结果动作还没到一半,徐廷珏就看了过来,道:“这道题有两种解法,在竞赛题里也算比较难的,我都说一遍吧。”
一番话妥帖到位,说的付岑顿时有点心虚,又有点愧疚。
人家这认认真真的帮忙,她倒是有些跑偏了,于是椅子也不挪了,连声应了下来。
徐廷珏刚要写点什么,估计是又觉得这距离有点不方便,干脆自己大剌剌地把位置朝她的方向挪了过来,大手一挥,写下一道公式,好像比刚才还近一点,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极其自然,做的一点让人挑不出错处。
少年人的侧脸又靠了过来,付岑呼吸一滞,但表面功夫也做得极好,一瞬间就掩盖了过去,调整好了思绪,也认认真真地听了起来。
罪过罪过。她努力理清了思绪,又念叨了两声。
徐廷珏好像察觉到了,又好像毫无所觉,微不可察地扯了扯嘴角,很快又平了下去,继续平稳地说解题步骤。
他们俩不管心里怎么琢磨怎么想,面上都是泰然从容,自觉清白的。
但再清白,看见了这情况的人却不这么想。
当天晚上回去,徐廷珏立刻就遭到了熟识男生的拷问,贼兮兮地笑他,说是听说他今天终于有了点八卦消息方面的风吹草动,一边说,一遍又干脆上手,故意抱怨,道他们班班花可是公共财产,你这么出手,可是太不给大家面子了点。
“厉害啊徐哥,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旁边的人啧啧感叹,挂在他肩膀上,发自内心的佩服。
徐廷珏面色却不变,一点也不像被人用手腕勒住了脖子,只是抬头瞥了一眼,似乎并不怎么想多说。
他这么个冷冰冰的样子反倒没什么奇怪的。
毕竟说话的人也熟悉他,知道徐廷珏好像天生对感情的事不怎么感兴趣,也从不参与讨论女生的活动中,所以这头男生会说这话也多半是图开个玩笑,算是男生之间开玩笑推搡一下,也是关系亲近的表现。
说话的人心里清楚,刚打算到跳到下一个话题,就听见徐廷珏慢慢地开了口。
“这种事不是各凭本事么。”
他说的有条不紊,面色冷峻,脚步不变,显不出一点犹豫。
这头挂着的,被人骤然这么甩出个重磅消息,反应了好久,才往后夸张地退了几步,大喊着卧槽一声,指着他连连你了半天。
“让我冷静一下……我靠不得了啊你,居心叵测这么半天,竟然现在才有人看出来!”
这话是说对了。
徐廷珏面不改色,也不回话,只是淡淡地盯着人。
他的确是居心叵测,只是这居心从来没摆在明面上,但也不打算就这么遮遮掩掩的,反倒给了别人机会。
下周周末他们学科竞赛有个正式的校内二轮选拔,到了家,徐廷珏坐在桌前想了一下,终究没有忘记早上的消息,只是他也没直说,而是拿过本子翻了翻,琢磨着给人发了个消息。
付岑正帮给付母做夜宵打下手,听到旁边放着的手机震了一下,连忙擦了手,拿过来看了一眼。
徐廷珏:现在方便接电话吗?中午有道题好像没说太明白,我想补充一下
……真不愧是学习委员,也太认真了点。
付岑脑子里一瞬间蹦出这么个想法,对徐廷珏更加佩服,回头跟付母打了声招呼,就干脆道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