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脸上的淫邪之色越发遮掩不住。付岑掩鼻皱眉,目光淡淡,上下一扫,忽然露出了个笑容。
坦白说来,这些年她笑得挺少,这时候在光线下弯弯嘴角,眼睛微微下垂,眨眼间就是一派潋滟。男人看的惊艳,说的话也越发不像样。付岑低了头,余光瞥了一眼墙角那边偷偷摸起来,拽着衣服跑了的女人,也不准备再忍了,干脆利落,趁着对面的人倒了来,人往旁边一闪,拽着高跟鞋就打了过去。
“噗通。”
“……卧槽你大爷的——”
“——”
骂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人跌了一跤的摔倒声。
付岑打人避开了要害,男人顺着惯性往前方倒了过去,直挺挺地摔了个马趴。趁着机会,她也不多犹豫,直接顺着走廊就跑,一路上七拐八拐,也没往厕所躲,反而是直接就往大门口去。途中经过了同学会在的包间,里面一群人喝的正起,付岑冷静从容地跟门口的人打了招呼,也不再进去了,只说有事,平平静静地拿了包就往门口去。
高跟鞋鞋跟歪了,她一路在走廊里光脚走,也不管偶尔几个服务生吃惊的神情,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是陶叔吗?你现在有空吗……对,是我,你要是有空的话,就来紫微会所接我一下。”
付岑踩着光脚,站在地毯上,因为担心有人找过来,也没在大堂前厅多呆,而是直奔大门口去,穿着歪歪扭扭的高跟鞋,倚着一处柱子站着。
陶叔是付家的司机,干了十几年,也算看着她长大。付岑今天回国,匆匆回了趟家,就赶着来了聚会,还没来得及跟家人多呆,倒是跟其他在付家呆了许久的长辈聊过几句。
深秋里凉风阵阵,付岑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衬衫,风呼呼地往脖子里灌。
她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学会不给自己找事儿。
付岑自嘲地笑了笑,倚着柱子,到底还是觉得歪了的鞋子不舒服,左右看四下无人,干脆蹲了下来,捏了会儿脚。
来来往往都是车辆的声音,她蹲的这个角落,说显眼也没多显眼,没灯没光,远远看着也只能见到一个人影。付岑敢呆在这儿,也是有这么个考虑。
那个什么张老三,她还没弄清楚是张家哪位,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避着就避着点。
付岑缩着脖子搓着手,衬衫袖口因为刚刚的事儿往上滑了滑,露出一道隐约的痕迹,她看着一愣,发了会儿呆,才僵硬地把袖子扯回去遮住了。
她低着头,只有对面隐隐有光投过来。
付岑捏着脚后跟,不知道蹲了多久,视线里逐渐连最后一点光都没了,一道脚步声越来越近,四平八稳,从容不迫的。
她下意识抬头,只能看见一道宽阔的影子,把那点隐隐的光遮了个完全。
付岑有些愣神,刚要出声问话,就听到了对面的人的声音。
“怎么了?”
冷冷淡淡,低哑磁性,扑面就是骇人的气势。
她顿时僵在了原地,半天没敢抬头。
来人身高极高,连影子似乎都透着隐隐迫人的威压,肩膀宽阔,衣着并不正式,好像是从什么地方赶过来的。因为版型贴身,衣廓显出薄薄的鼓鼓的肌肉,长腿细腰,自上而下,投来的目光深邃,天生就是一副征服者的模样,好像能看透一切,淡漠里透着乌云压城般的侵略感,看起来似笑非笑,周身隐隐萦绕着一股烟草味。
付岑只对视了一眼,心就颤了颤,颤完了,又是无边无际的情绪。
这情绪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