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脸怜惜地道:“孤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要逼死你?”
轻城冷笑:“你毁我婚事,坏我名声,口口声声欲与我无媒苟合,竟是疼我吗?”
太子道:“孤知道眼下这般委屈了你,可孤的妹妹这般姿容,觊觎你的人实在太多,孤若不能早日把你变作孤的人,委实不能安心。你放心,不出一月,孤必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让你风风光光地嫁给孤。”
轻城见他笃定的模样,心头暗惊,面上却依旧一副愤怒伤心的模样:“你又哄我,父皇怎么可能让我嫁你?岂不是要被天下人耻笑?”
太子道:“孤自有妙计。”再多却不肯透露了。
他实在等得不耐烦,见轻城不肯靠近,猴急地扑向她道:“好妹妹,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轻城闪身避开,他扑了个空,正要调转方向再来一次,忽地脑后剧痛,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阿卞从梁上跳下,抬脚踢了踢昏迷的太子,目中闪过一丝杀机。
轻城制止他道:“不可以。”
阿卞道:“几个暗卫阿丁带着人全部解决了,没人会知道。”
轻城瞪了他一眼:“你以为别人是傻子吗?他终究是太子,死在这里,干系太大。到时非但你我跑不了,单家也会受到牵连。”
阿卞道:“桂氏如此对公主,公主还要为单家考虑?”
轻城道:“单家并不只有桂氏。”她想到了那张纸条,若不是纸条提醒,今日她只怕就要陷入太子的圈套了。
谁能想到,太子竟能胁迫单家做出这样的事来?而单家,为了讨好太子,竟连脸面都不要了。她虽未嫁入单家,然而名分已定,单家这么做,简直是主动给自家戴绿帽子。但凡有点廉耻的人家,怎么肯这么做?
她吩咐阿卞弄醒鹧鸪,走出暗间。
桂夫人正跪在明堂里,双手合十,满脸焦急地祈祷着。见她完好无损地出来,后面跟着鹧鸪和原本该在茶房的阿卞,顿时脸色大变:“公主……”有心想问太子怎么样了,却上下牙齿打颤,话都说不出了。
轻城看向她,目光如冰:“夫人,我再不好,亦是你单家之妇。夫人为太子牵线搭桥,可曾想过,此事若成,置世子于何地,置我于何地?”
桂夫人脸色煞白,伏地泣道:“公主,是我对不起你,可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太子殿下以势压人,臣妇当即就让瑶娘向宫中太后求助。可即便是太后,也不愿得罪储君。臣妇不能不顾单家的一家老小。”
轻城想起了昨日在宫中碰到单世瑶,她泪流满面地和自己说对不起。原来竟是因为这个吗?那个时候,单家就已经决定放弃她了。
可若只是放弃婚事,她也能理解,桂夫人却做出帮太子设计她的事来!
她问:“所以,一开始就是有意诳我来此?”
桂夫人惭愧地道:“是。”
轻城问:“世子坠马受伤也是假的?”
桂夫人道:“坠马受伤是真,但伤得并不是十分严重。”
“谁做的?”
桂夫人脸色惨淡:“是伯爷。”
轻城气笑了:“虎毒不食子。”
桂夫人哭道:“世良被我们保护得太好,不知世间疾苦,说什么也不愿放弃公主。我们也是没办法了。伯爷出手,他只是受伤;可若不这么做,到时他就可能是丢命了!”她伏地泣道,“公主,是世良自不量力,向您求亲,可我们单家庙小,实在容不得你这尊大佛。您,您就放过他吧。”
轻城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