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城回眸看向他。既是如此,这些年他为什么任人误解,却不解释?可细想想,他要是愿意对别人解释,他就不是赵玺了。
这一打岔,赵玺终于平复下来,翻身下床,伸手拉她。
轻城松了一口气,只觉刚刚短短的一瞬间,竟那般漫长难熬。好在,总算暂时过去了。
她避开他的手,自己起身,门外传来鹧鸪恭敬的声音:“王爷,公主,晚膳已经摆好了。”
轻城提起的一颗心终于落下,应了一声,向外走去。她算是怕了赵玺,可不敢再和他独处了。
手却再次被拉住。
她皱眉看他,他若无其事地伸手帮她理了理衣襟,又指了指她凌乱的青丝:“让鹧鸪帮你重新梳一下头吧。”
轻城的脸瞬间又红了:她真是气糊涂了,刚刚两人一番折腾,想也知道她现在的模样该有多狼狈。可让鹧鸪进来看到,鹧鸪该怎么想?好气,真想捞起袖子将这个混蛋狠狠揍一顿。
偏他还不识相,不死心地再次提道:“姐姐,婚事……”
她沉下脸来:“婚姻大事,自有父皇做主,你不必再提。”
赵玺问:“父皇做主了,姐姐就肯嫁我?”
轻城道:“那是自然。可父皇不会……”
赵玺眉开眼笑地打断她的话:“那便一言为定。”既然她说了由父皇做主,那便让父皇做主吧。到时可由不得她后悔。
轻城:“……”总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第二天,轻城回宫,宣武帝直接将她召去了乾宇宫,面沉如水地道:“太子昨日带着太医去看了单世良,回来告诉朕,说世良伤得颇重,这几年都无法下地?”
轻城脸色微变:太子还真有脸回来说。
宣武帝叹息:“究竟怎么回事?世良好好的,怎么就受了伤?你昨日去看过他了,真这般严重?”
轻城道:“昨日我见单公子的时候,他精神还好,腿上用毯子盖住,倒看不出伤得如何,只是,确实站不起来了。”
宣武帝惋惜地看向轻城:“可惜了这个孩子,真真是飞来横祸。吾儿的婚事竟如此不顺。”
轻城垂眸,心道:都是拜你的好儿子之赐。
宣武帝犹豫了下,又道:“昨日太子来时,恰好无尘道长也在,朕让他为你和世子算了一卦。道长说,单家福薄,承不住娶公主的福气,若强要娶亲,只怕将祸事不断。”
轻城忽然就想到昨夜在赵玺书房无意间听到的话。看来,姜重说的派人接触玉清观的人就是太子了。太子为了图谋她,还真是煞费苦心。
可无尘道长说的也没错,她若一定要嫁给单家,以太子手段的下作,只怕今后,单家真是祸事不断了。
宣武帝又道:“太后已经知道了。单家应该会以世良伤重,婚事不吉为由,近日就上疏解除婚约。荣恩……”他顿了顿,劝说道,“你休要怪他们。”
轻城泪盈于睫,轻轻开口道:“无尘道长卜算精绝,他既卜出不吉,女儿怎能害了单家?”
宣武帝怜惜地看着轻城,“好孩子,委屈你了。朕已命道长细细推算,务必重为你找个好姻缘。”
轻城心中苦笑:除非太子暴毙,否则,她大概是再不可能有好姻缘了。在太子的强权压迫下,单家有太后作为后盾尚且如此,何况其他人?
可竹简上的预言明明白白地告诉过她,太子会继位,之后才会暴毙于甘泉宫,被赵玺取代。她根本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