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竹简上,婚事三次不成的预言始终不曾消失,原来竟应在这里!
第三次,如果指的不是她和赵玺的婚事,那就应该是赵昶的这次谋划。
知道了对方的谋算,轻城反倒镇定下来了,点了点头,干脆地应道:“好。”
邹元善一肚子劝说威胁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愣在那里:“公主答应了?”
轻城点头:“我要姜家上下平安。”
人在矮檐下,焉能不低头。便是她不答应,赵昶也可以仿效前人,强行下旨逼她出家。与其如此,还不如先答应下来,换取最大利益,之后再徐徐图之。
只是……她想起赵玺,不由揪心起来:他如今身在战场,鞭长莫及,等到知道消息,不知该有多伤心愤怒。
她忍不住轻轻抚上小腹,柔情与决心交织:无论如何,她都要撑到赵玺回来。
邹元善反应过来,神色复杂地看向她:“公主放心,陛下慕你多年,只要您能让他得偿所愿,他自然会善待姜家。”
轻城道:“那便好。”
邹元善顿了顿,忍不住问道:“您……不向陛下提一提淑太妃?”只为姜家求情,不为她这位养母求情吗?
轻城面露讶色:“娘娘的所作所为不是得了陛下的应允吗?我以为,陛下应该对她有所承诺。”
邹元善哑口无言,没想到轻城早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半晌,他才道:“陛下并未对淑太妃许诺过什么。”只是夏淑妃的自以为是而已。
轻城淡淡道:“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夏淑妃养她一场,出于孝道,对方落难时她不会落井下石,但也仅限于此了。可若要她牺牲自己去换对方的平安,说她凉薄也好,说她忘恩负义也罢,她只想说一句:这位不配!
邹元善叹息一声:“奴才明白了,会将公主的意思转达给陛下。”
长乐宫已经搬空。夏淑妃站在空荡荡的大殿中,想起揭露姜羡鱼身世时,褚太后唇边的那丝冷笑,心中惶惶不安。
玉梨过来扶她:“娘娘,寿康宫偏殿已经布置好了,您不过去看看吗?”
夏淑妃哆嗦了下,忽然一把攥紧玉梨的胳膊:“我,我不想去寿康宫,我要跟陛下说,让他给我换个地方。我帮了陛下这么大的忙,他一定会答应的。”
“哦,妹妹不喜欢寿康宫,那想住哪里?”温柔动听的熟悉嗓音在她身后响起,夏淑妃身子一颤,霍地回身过去,见不远处,七八个宫女太监簇拥着褚太后站在汉白玉的石阶上。
夏淑妃的脸色瞬间惨白如雪:“臣妾见过太后娘娘。”
褚太后一步一步地走近她,目光落在她身上,仔仔细细地打量着。
夏淑妃心里发毛,神情僵硬起来:“娘娘在看什么?”
褚太后微笑,眼中却无半分笑意:“哀家在看,这么多年,哀家当真是走眼了,没看出妹妹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能瞒天过海。”
夏淑妃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勉强笑道:“臣妾不是有意隐瞒娘娘,实在是道长测算……”
“妹妹不用描补了。”褚太后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这些话,妹妹还是去向先帝解释吧。”
夏淑妃脸色大变:“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褚太后道:“妹妹不是不愿意去寿康宫陪哀家吗?既然如此,那就去陪先帝吧,先帝素来宠爱妹妹,想来看到妹妹会十分高兴的。”
夏淑妃脸上的血色瞬间全部褪去:“不,我不……”她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