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则带着最精锐的一百亲随,日夜兼程,赶往京城。
他们分批混入京城,又联络上梁休,从梁休看守的朱雀门顺利潜入宫中,并在甘泉宫斩杀了赵昶。
当时,赵昶正与假公主在一起,他这才知道,进宫的不是她,而是个冒牌货。放下一半心的同时再次揪起心来:他彻底失去了她的消息。
还好,老天护佑,她平安无事,他也终究找回了她。
轻城望着他的神情不由恻然。如今他能够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可她知道,当时他所处的环境有多险象环生,危机四伏,更勿论他内心受到的煎熬。
她心中怜惜,忍不住凑近,安抚地轻轻亲了亲他的嘴角,柔声道:“你已经做得够好,无需自责。”
换了任何其他人,只怕都会屈服于赵昶的皇权之下。便是她的生身父母,不也是做出了将她献给赵昶,换取荣华富贵的选择吗?只有他,始终如一,不离不弃。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依恋地蹭了蹭。
他花了好大的工夫,控制住了禁宫和京城,又派人去妙法观调查,却始终得不到她的消息。直到姜重在行军路上遇到了英王。
英王奉赵昶之命接管西北大军,然而赵昶的所作所为早就寒了他的心,他去西北倒并不是想要被赵昶当枪使,而是担心他的情况,并将轻城的消息递给他。
她就在离他八十里的地方,他就要做父亲了!
接到飞鸽传书的一瞬间,惊与喜同至,他顾不得刚刚即位,形势还不稳,立刻亲自赶来这里接她。
他抱着她,赞道:“你真耐得住,消息瞒得这般好。”若非如此,她只怕根本逃不过赵昶的耳目。
轻城低声道:“我先前也让阿卞给你传过信。”
赵玺一愣,立刻明白过来:她的信到西北时,他已经离开了西北,恰好错过了。
他贴上她的面颊,感受着她的温度,她的柔软,心中一片安谧:“还好,一切都过去了,我终于找回了你。”
午后的阳光透过槅扇,斜斜射入屋内,床榻上,两人相互偎依,喁喁私语,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说话声渐渐消失。赵玺为已经熟睡的妻子掖了掖被子,目光缱绻地在她恬静的睡容上缠绕。
片刻后,他动作极轻地起身,走到屋外。
柔情收敛,气势毕露,他目光扫过,小小的院子中顿时跪倒一片。
钱小二过来复命:“陛下,人已经废了。那人是这村中一霸,自来欺男霸女惯了,有眼不识泰山,竟敢得罪娘娘。”
赵玺冷笑:“这种人竟让他近了她的身。”
阿卞心里一跳,俯首认罪:“属下处置不当。”心中暗暗叫苦:娘娘当时还没发话,他怎么敢擅作主张?后来,主子赶了过来,也就没有他发挥的余地了。
百灵见势不妙,也跟着请罪。
赵玺负手看向他们,一时没有说话。无形的压力袭来,两人跪在地上,渐渐汗出。
钱小二忙跪下道:“陛下,阿卞他们这半年来护卫娘娘不易,还请陛下明鉴。”
赵玺这才收了眉宇间的厉色,缓缓道:“也罢,到底功大于过。”
听到他这一句评价,阿卞松了一口气,饶是素来情绪不易波动,也不由眼眶微热:这半年的辛苦,主子心里终是有数的。
一个护卫匆匆走进,禀告道:“陛下,金先生他们来了。”
赵玺点头,问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