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李丕双眸含泪,又委屈,又激动。
郭佚亲昵地望了儿子一眼,笑道:“行了,你这姿态做给谁看?起来吧,地上潮湿,留神你的膝盖,偌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叫起李丕,却又道:“胡氏这事与我何干,左右是夏侯忠办事不利,我早前就说过这犯官家眷不要弄进宫来,多少清白人家的女孩子要进宫都没机会呢,凭什么给他们机会?一个个心怀怨恨,早晚得出事,可人家不听啊。”
李丕道:“这好像是父皇的意思?”
郭佚哼了一声:“你休要为他开脱,错了就是错了,没人会听你解释为什么?”
李丕道:“母亲教诲,儿子记住了。”
郭佚继续说道:“举荐陈士静也不是我的意思,是有人自作聪明。我没拦着他们,就是要看看你要怎么做。行啦,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去吧,他午睡该醒了。”
郭佚用手绢轻轻掸拭了李丕的眼眶,眸含爱意地端详着自己的命根子,说道:“你好,娘就好。娘活了偌大年纪,懂得如何照顾自己,你行事时无需太过迁就这边,免得被动。”
李丕道:“儿子知道了。儿臣告退。”
……
李轨一觉醒来,谁也没惊动,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看书。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窗棂咯噔一声脆响,两条人影闪了进来。
她们的轻功都非常好,两个大活人进来倒像是进来了两匹猫。
是两个女道士,年纪稍大的李轨认识,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棋儿,另一个十七八岁,一脸的傲娇,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二人身着深色道袍,丝绦束腰,手中都提着长剑。
李轨道:“我给你们的令牌呢,如此进出万一发生误会怎么办?”
年轻的女道士启唇笑道:“大皇帝的宫禁虽然号称神鬼莫入,但在我们的眼里不过是漏洞百出的一张破网。”
李轨瞅了她一眼,心中略有不快。
“废话少说。有人在你的身边塞了一个你不喜欢的人,还把你的亲信支走,上面认为必须给你加强警卫以确保你的安全。这是我的师妹,叫清秋,以后就留在你身边做护卫。”
李轨道:“天下已经一统,许你们的好处,我正在一一兑现,我是个讲信用的人。你们本不必这样紧张我,难道你们又有新的想法?你们想要我做什么,我尽力便是。”
棋儿道:“你不必这么嘴硬,大卫江山虽然一统,但朝中依然暗流涌动,你的皇宫可以帮你挡掉一些灾祸,但还远谈不上绝对安全。究竟要不要留下清秋,你比我心里更清楚。”
李轨叹了口气,有些落寞。
清秋是一个比棋儿更冷的人,见李轨沉默,便很不客气地催促道:“做人不妨爽快点,留还是不留。”
李轨却问棋儿:“为什么不是你,我们应该更有默契?”
棋儿道:“我已经厌倦了这里的生活,这里于我就像炼狱般的可怕,你若真的为了我好,就不要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