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证明我们的判断没有错,匈奴以主力人马攻打永安,这……。对了,靠山营的情况如何?”
“不甚乐观,减员超过三成,不过他们站稳了脚跟,而且越战越勇。”
“豫州的卢春房呢,他现在在什么位置。”
“还在渡河。”
“还在渡河?!他们是骑在蜗牛上行军吗,告诉卢春房二十八日前赶不到永安,叫他提着脑袋来见朕。扬州卫军到哪了?”
“已经过汝南了,现在运力有限,辎重太多,行军速度跟不上。”
“叫他们甩掉辎重轻装前进,朕让胡靖负责就地给他们筹集粮草。”
“呃,胡将军那报告说因为黄河水势较急,冀州和兖州的粮食运不过来。”
“黄河走不成,就走旱路,叫沿途地方官组织力夫,告诉他们这是在打仗,谁敢贻误军机,军法处置。对了,文远到幽州了吗?”
“幽州方面已经接到文远将军了,估计今天晚上最迟明天中午就能到幽州城。”
李轨嗯了一声,眼睛继续盯着沙盘上的永安城,良久,他直起腰,思忖了一下,道:
“叫刘保。”
刘保因为南征东吴时犯了错一直被闲置,其实以他的罪过杀头都不为过,但李轨只定了他一个流放,不能因为人生中的一点过错就把一个人一棍子打死。
刘保还是有才干的。
李轨之所以犹豫不决是因为他知道永安之战注定会异常酷烈,很多人会死,刘保去了也一样不安全。
刘保现在育有两个姑娘,至今还没有一个儿子。按照皇嫂的说法,没有儿子就等于是让刘家绝后了,这就很严重了,自己能让自己的结拜大哥绝后吗?
所以李轨犹豫再三,但他还是下了决心。
人不能像咸鱼一样伏着,得动起来。
“你对永安之战怎么看?”
“臣不知道为何要打永安之战,但永安这个地方很凶险,对攻守双方都是如此,如果在这打会是一场很残酷的仗。”
“你还没弄明白,匈奴人此次的目标是长安,他们并不介意孤军深入,因为只要兵临城下,他们就能逼迫朕向他们求和,倘若朕不乐意,他们也不介意灭了朕的国。而永安恰恰就是扼住他喉咙的地方,所以这个地方必须打一仗,规模会很大,过程会异常惨烈,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死在那里,我不敢保证你能活着回来。你可以不去,我绝不会怪你。”
“陛下是担心我母亲,不,如果人一辈子像咸鱼一样趴着翻不了身,那才是最大的不孝。我不能带着耻辱去见我的父亲,陛下给了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我万死不悔。”
“好样的,长安兵马已经不多了,我给你一千两百人,然后给你三天时间在长安招募兵马。军械粮草找兵部去要,但未必能要的到,当然你可以找人去借,朕给你一面牌符,你借来的东西连本带利将来由朕来替你还。”
刘保道:“末将遵旨。”
得知儿子要披挂出征,皇嫂哭了,凄凄悲悲,她虽然不知道永安城具体在哪,但她不止听一个人说那里正在打仗,打大仗,每天都死几千人,早起几千生龙活虎的年轻人被他们的长官带上战场,到了晚上连个骨头渣子都不剩,那帮匈奴人根本就是吃人的猛兽,
惨啊,尸骨无存啊。
但这个倔强的女人还是狠狠地抹了把眼泪,扶着儿子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