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躺下的苏大太太又被迎春叫醒,她『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懒懒的问:“又出什么事了?”
迎春扶她起来,又递了盏参汤。
苏大太太却不愿意喝,推开道:“我好好的,喝这个做什么?没的又上火。”
迎春这才道:“是小晚,投寰了。”
苏大太太一怔。好端端的,她寻个什么死?
迎春给苏大太太穿上鞋,回禀道:“亲家太太一直说有人要害二『奶』『奶』,让郎中检查二『奶』『奶』喝过的『药』渣子,这才知道不知谁在催产『药』里加了大量的绝子汤,所以二『奶』『奶』才会血崩。”
不用问,本来要查这下毒手的人还得一段时间,小晚这一寻死,倒暴『露』了。
苏大太太烦躁的问:“小晚呢?死了?”
要是死了也好,把个死人给木大太太,也算是交待。
迎春摇头:“人来人往的,被人看见,把小晚放了下来,她脸『色』青紫,脖子上好一道勒痕,这会儿人醒了,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苏大太太恼怒的骂道:“个蠢货,胆子倒是挺大。”
她用手指按着太阳『穴』,烦躁不已。当初是答应了小晚的要求,可也不能这么着急,非得赶在木秀生产之际就给她灌绝子汤吧?
小晚这么着急,说明她一早就存了死志。
苏大太太气就气的这点,从根上说,她还是要忠于木青,合着从前的服软屈服,都是做戏啊。
岂有此理。
木大太太不依不饶,坚持要把小晚送官,还跳脚一口否认木秀给小晚下『药』之事,只说小晚要毒死木秀,罪加三等。
小晚就那么冷冷的望着她,眸光里满是嘲弄和讽刺。
木大太太恼羞成怒,抬手就是一耳光。小晚没躲,嘴角当时也就出血了,她猛的唾了一口,正吐到木大太太脸上。
木大太太嫌恶的直想吐,吩咐身边的婆子:“给我打死这个小贱蹄子。”
苏府的人便劝,木从的媳『妇』张氏和青苹挡在小晚跟前,苦劝:“大太太息怒,您身份尊贵,何必跟小晚一个奴才置气?小晚有千般不是,可也不是无缘无故,她已经不可能再有子嗣,二『奶』『奶』却刚添了孙少爷,算来算去,还是小晚吃亏得多啊。”
木大太太指着她们两个,气恨恨的道:“你们,你们也不用在这指桑骂槐,等回去我就拿了你们的身契,把你们一家子都卖掉。”
小晚哑着声音道:“不要脸。”
木大太太怒喝一声:“你敢骂我?”
小晚道:“骂的就是你,教女无方,还心狠手辣,只许你占别人便宜,不许你自己吃亏,天底下便宜都让你一个人占去算了。你想打杀我?呵,就凭你也配,我的身契自在我家姑娘那里,就算二太太迫于你的『淫』威,不得不屈从,可我家姑娘是不会任你摆布的。”
木大太太扑上去要撕小晚的嘴。
张氏和青苹只能死死护着小晚,两人也挨了几巴掌。
正闹得不可开交,苏大太太赶过来,劝木大太太道:“亲家太太息怒,这半夜三更的,就算是要送官,也得明儿一大早让老爷拿着贴子去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