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毅小的时候总是在想,自己上辈子到底是作了什么孽这辈子要成为边成强的女儿。
自从亲妈死后,一个后妈连着一个后妈,连喘口气缓缓的时间都没有,她不得不把一个又一个年纪或大或小的女人叫“妈”。
有的“妈”成了正式工,能叫上几年,有的成了临时工,叫上几天就换了。
即便她那时候才不过几岁,她也知道那些女人多是冲着她爸的钱来的。但她爸脑子长在裤|裆里,他对那些女人口里的“爱”深信不疑。
甚至有一次,她亲眼目睹其中一任“妈”公然勾引别的男人,回去把这事告诉她爸时,她爸都不信。
她跟她后妈吵起来,让他爸在其中二选一。
他爸怒吼着让她“滚”。
那一年,她离家出走了。之后整整四年大学生活,她一分钱都没要她爸的。
而走的那天,刚好是中秋。
“你这么跟你爸说,他肯定会很伤心啊。”董琪蕴给边毅倒了杯酒,为了安慰她,把自己剥好的几十颗瓜子忍痛割爱给了她,“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看他这些年对你掏心挖肺的那个样子,就算你现在说让他把所有资产都转给你估计他也不会说半句。”
边毅也挺无奈的:“我其实也不是记恨他,就是心里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什么?”董琪蕴手机响了,她看了下,“咱们叫的外卖到了,我下楼去取一下,你等着啊,回来了继续唠。”
说着就爬了起来,胸|罩都没穿就直接拎了件大衣披上下了楼。
边毅被她的豪放震惊了,把到口的“我去取”给咽了下去。
她拒了边成强的中秋聚餐邀请,边成强虽然没说她什么,但还是听得出来相当不快。毕竟这事儿之前还是她主动提出来的,结果说不去的也是她。
本来以为今天要一个人过了,没想到董琪蕴竟然给她打了电话,说她的小男朋友跟家里人过中秋去了,她也一个人。
等了没一会儿,人就上来了,手里拎着俩包装精致的大盒子,盒子上画的螃蟹。
“你订的大闸蟹?不是楼下那家烧烤吗?”
董琪蕴挠挠头:“呃,这个……别管了,带嘴吃就行了”
说着乐颠颠儿地去把螃蟹蒸了。
唠了一会儿又来个电话,这回是烧烤的,这回边毅下去取了。
她等了十五分钟才等来外卖小哥,一问才知道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肉菜才刚刚烤上,只不过怕她磨叽不及时下来取,烧烤凉了不好吃,所以才提前给打电话,
“不好意思啊,那个……”
“放心吧,五星好评。”边毅相当理解地说。
中秋还干活,也是很不容易了。
进门的时候边毅听到董琪蕴在跟人打电话。
“我现在跟我朋友在一起,不方便过去……你过来?别了吧,也不方便。”
“冷淡?有吗?”
“我没有冷淡,你想多了。”
门没有关严实,董琪蕴冷淡的声音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通过内容她大概猜得到电话那头是谁,便没进屋。
等着里面终于没声音挂了电话,她才推门进去。
“哎呀,怎么那么久啊!”董琪蕴朝着她奔过来,取了烧烤就往客厅去了,几个闸蟹已经蒸好,就等着吃了。
“他们打电话让下楼的时候,东西才刚开始烤,可不慢么。”她小心地看了眼董琪蕴,发现她脸上什么异常都没有,看着烧烤眼睛都发光了。
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