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什么还没说?”
五丫被她这一问,咬着唇点头,“四姐…昨天我偷偷给六丫喂过吃的,她吃了不少,睡觉前还和我说,明天还想吃…我还藏了一些,就想着今天早起弄热,却怎么也找不到她…”
“那你快说,她自己不会出去,那是谁把她带出去的?”
“四姐…我怕是爹娘…爹总说,说六丫养不大…你说他会不会把六丫卖了?”
周月上面色沉着,觉得原主那父母真不是东西。有种生,没种养,算什么父母。那对夫妻除了卖女儿,就没有别的本事吗?一股怒火堆积在周月上的胸口,她想也不想,拉着五丫出门。
“等等。”
一道清冷的男声阻止他们,就见顾安不知何时已在堂屋中。
“相公?”
周月上唤着,感觉五丫挣开她的手,缩着身子往后面站。
“方才我听到五丫说,那位六丫身子极为不好。”
他问着话,眼神看着周月上。周月上回头看五丫,五丫拼命点头,不敢出声。
周月上转过头,“是的。”
“既然六丫身体不好,那应该没有人牙子会买。五丫你好好想想,这一夜到天亮,你们家里有什么动静,你父母可有什么异常?”
男人的声音镇定从容,很容易就能安定别人的心神。
五丫闻言,又拼命点头。
周月上急得不行,忙问道:“你快说,到底是什么不寻常的?”
“我…爹今天起得也早,还换了鞋子,那换下的鞋上有许多的泥。我找不到六丫,想着爹早就不想要她…又看到爹的鞋子有泥…跑到河边,我都找了,还用棍子在河里捞过,什么也没有…”
五丫说完,人已哽咽。
如此父母,不要说周月上,就是耿今来都觉得不可思议。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是人?听五丫的话,似乎六丫一出事,她立马就怀疑自己的父母。可见那对夫妻平日里,对孩子是多么的刻毒。
周月上突然明白五丫为何一开口就说怀疑六丫被卖,或许她的心里已经断定六丫已被自己父亲溺死。潜意识里不愿相信,宁愿假想六丫是被卖出去,那样至少还有一条活路。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五丫咬着唇,眼泪像珠子一样滚落。
“蛮荒之地粮少,所生孩童十有六成活不到长大。每户人家能活着成人的都是身子最为健壮的孩子。有些孩子体弱多病,眼看着长不大,家人就将之送往某处空谷,任其自生自灭。”
顾安的话音一落,五丫眼睛一亮,紧紧地扯着周月上的衣服。
她把秦氏说的话都说了一遍,隐去那卖身契的事情。这事问他没用,他那时都病得人事不知,要问得问耿小子。
再说顾夫人明显是诳她,她连耿小子都不必去问。
末了,她就那样看着他。
以他的出身,应是不能忍受旁人的冷待。她想着,皇权斗争那么残酷,他一身病避居在此,图的就是能安心养病。
或许这才是他一而再容忍顾氏夫妇的原因。
他眼眸垂着,白到透明的脸上比前日看着有些生机。简单的青衣,无任何繁复的纹路,发仅用布带束着,背靠在床头。明明是病态的男子,眉宇间却是云淡风清,淡定优雅。
许久,他都没有出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相公,这顾家呆着憋屈,于你养病确实无益,若不然咱们搬出去吧。”
顾氏夫妇明显想撵他们走,顾夫人口中的那什么乡下祖宅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