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个鸡蛋呢,说她知道咱家今年母鸡下蛋不多,她家人口少,也吃不完,就送给咱的小山子和秀月吃。”
苏正富哼了一声:“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周明宽一走就是十来年,王彩凤在家日子贫苦,屋子漏水都没钱修,她有鸡蛋不先想着拿出去卖钱反倒是巴巴地给你送来,你也不想想,她怀的是啥心思!”
李银霞一愣,她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只认为王彩凤是跟自己关系要好才送鸡蛋过来,想想周明宽如今二十六岁了,还没有娶妻,而苏秀月二十一岁正好是如花的年纪。
原来……这个王彩凤是打上了自家女儿的主义!
虽然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来看,周明宽是还不错,但若要选择他当女婿,李银霞却有些不满意了。
首先,周明宽有些黑了,再者年纪有些大,三则就像苏正富所说,两家人住那么近,何健又带人上门来怀疑过苏秀月跟周明宽是否有私情,他们只能保持距离,而不能想着两家结亲。
最重要的一点,李银霞觉得周明宽家也是有些太穷了,只怕苏秀月嫁过去饭都吃不饱!
这样想着,李银霞赶紧把早上王彩凤送来的鸡蛋兜起来,一边大声呵斥着那条狗,慌忙地朝周家去了。
王彩凤看到李银霞把鸡蛋送回来,立即明白了什么意思,但却当着没事一样:“呀,我都送去了你吃就是了,还拿回来干啥?!”
李银霞皮笑肉不笑:“我儿媳妇从娘家也带来不少鸡蛋,这也吃不完,所以就给送回来了。你这鸡蛋还是给你家明宽好好补补身子,早些结婚生娃才是正经事!”
王彩凤微微一顿:“嗯嗯,我这也正打算着呢!”
李银霞笑笑:“是呀,儿女的婚事不能不急,就像我家秀月,吹了一个,我跟她爸赶紧地给她又找了个,人家还给她在镇上安排了个工作,就等着秀月去上班呢。”
王彩凤这下彻底没话说了。
李银霞刚走没多久,周明宽就从外头背了一捆柴回来了:“妈,您实在不想盖新房子,我给您把这房子修一修,再买个炉子,您也别再烧柴了,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去背柴实在是累。”
看着被周明宽码得整整齐齐的柴,王彩凤气不打一处来。
“你整日里操心这个操心那个,怎么不操心操心你自己个儿?我跟你说,苏秀月的婚事又要定下来了!人家还给她在镇上找了份工作,我早就说了,你趁早死了心,别想着她了!她是长得好看,可好看能当饭吃吗?初中都没读完,被家里娇惯得农活不会干,家务也不会,这样的姑娘,你要是真心想娶,你妈我还不同意!“
她把气都撒在了周明宽身上,周明宽摸了摸鼻子:“妈,别这样说她,她还小。”
此时,苏秀月正拿着笔袋和准考证站在镇上的中学门口。
看着身边都是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她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但好在心理素质还不错,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开考铃声打响,苏秀月匆匆随着考生们进入考场,试卷一发下来,她轻轻舒了一口气,跟自己预想的差不多简单。
初中毕业考试的题目,对于她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来说,只需要花一半的时间就能做完,但苏秀月怕引起别人怀疑,尽量做得慢吞吞的,还故意做错了几道题。
上午考了两门,中午在镇上吃了个饭,下午接着考两门,刚考完试,苏秀月就高兴地朝学校大门口走了,她有把握自己一定能拿到毕业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