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小童连声应下,忙让裴照棠离开。
裴照棠一袭乌兰色云纹对襟长袍,长身玉立,俊美潇洒,看他还站着不动,小童有点急,“裴哥哥,你快走吧,你再不走,等下公子就要骂我了!”
裴照棠轻笑,摘下悬挂在身的墨色玉佩,指腹摩挲着上面的刻字,“我若真走了,回头你还是免不了被骂。兴许,会被骂得更惨。”
“啊?”小童惊愕,很是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裴照棠笑笑没有说话,示意他让开。
“可是……”小童踌躇。
“我自己进去。”他拿出一串铜板给他,“去买糖葫芦吃吧。这里你不用担心,万事有我顶着。”
小童似乎就是等着他这句话,笑容灿烂,“谢谢裴哥哥!”抓起一吊子钱,风一样跑开了。
裴照棠脚步轻稳,入室时悄无声息,是以,室内人没有觉察到他,犹自沉浸在伤心怨愤当中。
看着盘坐在席上,背对着自己的雪色身影,裴照棠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寒梅的冷香忽然蹿进鼻间,接着,手腕上一紧,被人握住。
于惜雪身一颤,却没有回头。他声音更加冰冷,如冰雹般冻人,“你还来干什么?”
裴照棠没有回答,将一块墨玉放进他的掌心。
玉质清润,上面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指腹摩挲,可感觉到面上琢刻着两个字。
是“惜雪”,他的名字。
于惜雪怒意未消,反而愈演愈烈了,抄起墨玉就要丢掷出去,不想刚举起,手就被人一掌包裹住。
“看见玉面上的字了吗,惜雪惜雪,我惜取你,从未忘你。”裴照棠就在他身后,握着他的手,呈现环抱的姿态。
于惜雪意动,然语气仍冷硬,他冷笑道:“从未忘我?你是欺我不在你身边,是以什么都不知道?对了,我还没恭贺你新婚大喜,早生贵子呢。”
裴照棠不动声色,“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会不知道么?”于惜雪言语开始激烈,“你跟她洞房了,元帕染了血,贵子早生是必然的!还有,你为她梳妆画眉,呵,裴公子真是好生情|趣!”
闻言,裴照棠眉头一折,双眸直视他,“你还在我府上安插了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