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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专门找了一家宁城口味的菜馆,之前没来过,也不知道正不正宗。

    店里没什么生意,严禾端坐着,面若冰霜。

    谢誉看着她,“你怎么不喜欢笑啊,平时都没怎么看你笑过。”

    严禾说,“笑太多会长皱纹,很恐怖的。”

    “可是不笑的话会肌肉僵硬啊。”

    她紧张地揉揉脸颊,“真……真的吗?”

    谢誉想拿瓶喝,但得留点风度,他往小酒杯里倒酒,“那你开心的时候也不会笑么,怎么憋的住?”

    “我没有什么开心的事。”

    这一句,是实话,有点凄惨的实话。

    没有什么开心的事,所以没有好笑的。

    只有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心酸,和半夜想家的疼痛。

    她只是想有一个自己的家,她也想有一个温暖慈祥的妈妈。

    谢誉怎么会知道呢?他这样的人都是养尊处优长大的。

    “谢誉誉。”

    “……嗯。”

    “你爱爸爸妈妈吗?”

    谢誉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严禾抬头,与他沉默地对视。

    他微抿唇时,恰好有一颗淡痣隐进嘴角的梨涡。心情看起来不好不坏。

    漫长的注视过后,他率先挪开了眼,不想看她难过的样子。

    严禾挂下湿漉漉的睫毛,对面的男孩在视线里渐渐模糊了棱角。

    谢誉闷了两杯酒,身上暖和了。

    “酒难喝吗?”

    “不难喝,不过……”他想说有点烈。

    严禾已经给自己斟了一杯。她抽了根吸管,吸着喝。

    女孩哭得很平静,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鼻头有一点点泛红。

    如果不是眼泪一直在滴落,压根看不出她在哭。

    是好吃还是不好吃呢?

    蘸一筷子就落一堆金豆豆。

    谢誉看不懂。

    严禾咬着吸管喝酒,几乎是一滴一滴把酒水往嘴里吸。

    “学姐,你看这个东西……叫糖芋苗。”谢誉指了指眼前的一小碗汤水,笑眯眯地看她,“有我的名字,还有你的小名,放在一起,是不是特别可爱。”

    严禾舀了一块芋苗放进嘴里,甜腻甜腻的。

    小学的时候,有个老奶奶在学校门口卖这个,两块钱一碗。爸爸每天接她回家时都会给她买一碗。

    后来,做糖芋苗的奶奶不再摆摊了,爸爸也不会再去学校接她回家。这股甜丝丝的味道,已经被严禾丢在脑后好多年。

    她放下了筷子。

    不知道是不是她本来就吃的少,每一盘菜都没怎么动。

    出门之际,外面飘起了细雪。

    谢誉结完账,发现严禾站在门口一脸茫然。

    “走吧。”他过去。

    她问,“你带伞了吗?”

    谢誉一愣,他还是头一回听说下雪要打伞的。

    靠,没伞啊……咋整?

    谢誉替她把羽绒服的帽子拉上来,盖在头上,遮得严实一点,“外面地泞,我背你过去。”

    他搓搓通红的手,扶着膝盖蹲下,“来。”

    严禾乖巧地趴在他背上。

    “搂紧了啊。”

    “嗯。”她两条细细的胳膊圈住他的脖子。

    严禾的下巴抵在谢誉干净的白色毛衣上,把头埋在他温暖的颈窝里,闻着淡淡的少年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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