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起因和结果而言,“审问法”正是那个引爆了炸~药桶,导致整个人类社会都天翻地覆的导/火/索。哪怕是沈云飞这个一上文化课就想打瞌睡的大老粗,对于审问法这片蝴蝶翅膀也还是非常清楚的。
“既然你懂审问法,那该做什么还需要我教?”
安然眯着眼睛,带着凉薄的笑容略略歪过了头:“还是说你真以为我是让你去拿虎口钳给人拔牙?”
“哈?”
沈云飞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把“你居然不是这个意思吗?”给吞回了肚子里。
一旁的苏屹一手抱胸,一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很快,眼镜后面的他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明白了。”
“很好。”
安然点头:“既然明白了就快点去把该问的东西问出来。”
“是!头儿!”
苏屹点头,尔后大步流星地离开。看看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又看看端起牛肉丼来继续大口大口划的安然,沈云飞“啧!”了一声,还是选择跟上了苏屹。
苏屹重新走到了第一审问室。
第一审问室的内间里坐着王德胜,因为他不是罪犯,甚至不是嫌疑犯,所以哪怕把他扔进审问室里的是特行的人,他顶多也只需要在这个审问室里坐上四十八小时就能离开。
苏屹没有直接走进内间里去和王德胜谈话。他只是在可以用魔术玻璃监视内间的外间里坐下,然后找出一段一段音乐放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第一乐章《命运》响起来的时候王德胜差点儿从座椅上跳了起来。从外间看去,他那一脸懵逼的模样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第一审问室的内间本来就是一片灰色,要不是空间宽广,真的就像是一间单人牢房。《命运》回荡在其中,那种震撼效果堪比小型的家庭剧院。
苏屹一开始就把声音开得挺大,于是《命运》那激昂的节奏几乎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地涌~向了王德胜。
刚开始的半小时王德胜还能忍耐,一小时之后王德胜开始额头冒汗,他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按住自己的脑袋。
“搞……搞什么玩意儿啊你们这些臭警/察!”
接着开始发脾气、拍桌子。再然后——
“别放了!不要再放了!!给我停!停!停下来!!”
“停下来啊!!”
两小时后王德胜开始摔砸第一审问室内的桌椅还有台灯。在台灯完全被砸坏之后,他又拖着桌子去砸第一审问室的大门,直把自己砸得精疲力尽,双手上全是各种擦伤、划伤以及淤青。
两小时里吃了顿饭,又陪着沈云飞开了几局黑的苏屹在看到王德胜瘫软之后非常有人道主义地把第一审问室内间里的大灯打开了。
这种大灯安在内间的四个房顶脚上,目的是为了防止罪犯弄坏光源后趁机逃跑。除非王德胜能爬上三米高的滑溜墙壁,再砸烂这些特制的灯管,否则他根本没法毁掉这些刺眼的光源。
苏屹甚至还非常迅速地给王德胜处理了手上的伤口。在王德胜揪住他的衣领想要发泄情绪的时候他又轻松地用一个过肩摔把王德胜非常小心地放在了地板上。
在此期间沈云飞帮着苏屹把已经坏掉的桌子和椅子拿出第一审问室的内间,避免王德胜再次自残。
然后第一审问室内间的大门再次关上了。《命运》依旧响彻整个审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