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其妙道:“人家不一定待见我们呢,哥你跟着去又算怎么回事儿啊。”
顾湄自己也被薛向陵的这一番言词震惊了。
她睁大眼睛,不解地拿爪子挠挠头。
奇怪,她和薛向陵没好到这个地步吧。
莫非上辈子,她得瘟疫昏迷的时候,薛瑶也和薛向陵在她不知情的时候,过府探望了吗。
薛瑶现在的脑容量毕竟比顾湄大,转得也要更快些。
她忽然想到一个很诡异的可能性,她红着脸,瞠目结舌地说:“哥,你不会是……对她……”
薛向陵在她话说完之前,抢先一步下了逐客令,他扫她一眼:“你不是累了?回房休息去。”
薛瑶终于艰难地捋顺了舌头,她道:“哥,你别喜欢那傻妞啊。”
傻妞叫谁!
顾湄还没绕过这句话里的弯儿来,听到“傻妞”二字,便先敏感地抬起头,气势汹汹地瞪向薛瑶。
薛向陵道:“我说,你可以回房休息了,听不懂我的话吗。”
他一旦凶悍起来,便总有种霸气侧漏的威仪。
薛瑶跺跺脚,转身走了。
见到薛瑶吃鳖的模样,顾湄颇有种“小猫得志”的傲气。
它得意洋洋地哼了哼,志得意满地翘着尾巴在空中打了个圈。
待尾巴的圈打到一半。
顾湄的大脑方慢半拍地回过味儿——
等等等等,薛瑶刚才说什么?
原话是怎么讲的来着。
——“哥,你不要喜欢那傻妞啊。”
什么叫做……喜欢。
顾湄当场羞红了脸,得亏猫毛厚实得很,遮着见不到。
否则它那满面红光的样子,非得羞成一个满堂彩不可。
就这样,它还欲盖弥彰地拿肉爪子掩着面,欲说还休地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这事儿啊,是她以往从没想过的。
薛向陵喜欢她吗?
不不,薛向陵不会喜欢她的。
小时候,他往往喜欢把自己欺负哭。
顾湄永远不会忘记头回在宫中与薛向陵第一次相见的样子。
嬷嬷花了一个时辰精心给她梳的簪发,被这坏心的小子几下便给弄坏了——
不就是把他认错成自己的舅舅了嘛!
顾湄记得,自己当时哭得直打嗝。
也就是那一次,薛向陵兴风作浪的模样给顾湄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深深的伤害。
哪怕后来,南阳郡主出面做好人,拉着两个孩子的手以示亲近,顾湄都不乐意搭理薛向陵。
那是她头回在众人面前不给娘亲面子。
可见小时候的薛向陵有多可恶。
所以,顾湄从未往这方面去想。
心悦一个人,该是薛向陵这样子的吗?
不,不是的。
一定是薛瑶搞错了。
顾湄笃定地点点头。
心里这般想,她却仍然忍不住往薛向陵的方向看了一眼。
薛向陵正站在书桌前,低头看着祁世昭送给他的那副画。
祁世昭是探花出身,在三人里,他的功课是最好的,书画皆为一绝。他笔下的猫,也画得栩栩如生。
只是和薛向陵之前的画作比起来,少了几分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