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
顾湄的小猫头往侧边一偏, 下巴直接从薛向陵手掌上滑落下来。
它低下头,没事找事地舔起自己的爪子。
薛向陵发出一声轻笑。
顾湄遂又抬起脑袋,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笑什么?
“小母猫。”薛向陵伸手轻挠了挠它厚厚毛皮下的脖子。
薛向陵道:“你可真是个活宝。”
顾湄舔完爪子以后,便拿那湿漉漉的肉爪挠着脸。
它斜眼看他,也不知道薛向陵这话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
薛向陵伸出手, 小心地摸了摸小猫崽子的头,他抓起它的一只爪子,放在手心里,轻轻揉捏了一下。
“活久一点吧,十七。”
薛向陵顿了顿,脸上的笑容不由有几分凝重。
猫的寿命可能最长也只有十五年。
在薛向陵漫长的人生长河中, 十五年既不能说是白驹过隙, 也无法当做天长地久。
只是, 继小六之后, 继十七之后。
他或许是真的没有勇气,再去养一只别的猫了。
所以, 活久一点吧,十七。
顾湄昂着头,与薛向陵深深对视了一眼。
这一瞬间, 它读懂了他瞳孔里的意思。
顾湄百感交集地砸咂嘴,毛茸茸的小脑袋瓜子复又低了下去。
她不可能一直做只猫的。
她还有无法舍弃的爹娘, 有必须弄清真相的荷花池冤案, 有不知其险恶的姐姐……
顾湄伸出舌头, 舔了舔脸边。
这样好罢, 至少当猫的时候,不再惹你生气了。
行伐?
顾湄眨眨亮晶晶的小瞳孔,私下与薛向陵达成一个“君猫协议”。
它拿脸颊去蹭了蹭薛向陵的手背。直到薛向陵撑不住笑了,小猫崽子方也咧开嘴,露出半截小舌头和纯白的乳牙。
薛向陵道:“你乖就好。”
嘻嘻。
顾湄肆无忌惮地在小床上翻了个跟头,薛向陵则去小厨房拿了碗绿豆汤喝。他顺便还把小崽子的羊奶也带了过来。
一人一猫一同欢快地进了晚膳。
接下来,顾猫猫在侯府安安稳稳地过上了一段日子。她强迫自己不去想生死未卜的那个顾湄。
每天该吃吃该乐乐。
难得的是,她与薛瑶的感情,居然增长了不少。
不说薛瑶本性如何张扬,她和薛向陵一样,至少对一只猫还是不差的。薛瑶甚至帮薛向陵一起给顾湄洗了个澡。
顾湄终于长过了三个月,小身子和四个爪爪都长开些许,瞧着也没那么奶香奶气了。
让顾湄最最最欣慰的是,她终于可以吃除羊奶以外的食物了!
顾湄当天激动地连爬了两棵树。直到午膳时候,薛向陵拿着一碗白切的鸡肉,站在树下,顾湄才闻香爬了下来。
薛向陵的手艺,与顾府的厨子当然是相差甚远的。
但作为一个藏在猫身里的货真价实的人,能有肉吃,顾湄就已经很满足了。
边吃肉,小猫崽的尾巴尖还边喜滋滋地翘了起来。
顾猫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仿佛都在昭示着,它非常高兴!
“喂猫呢?”
就在薛向陵低头看顾湄吃东西的功夫里,薛老侯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溜达到了他俩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