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兴安完全不相信他此言,张了张唇,又闭上了嘴,似有歉意浮上脸庞。
安嘉瑞侧头看了眼落塔,落塔轻声道:“殿下方才让我送柳先生出去。”
安嘉瑞便露出好奇之色:“兴安何以在此?”
落塔用余光看了眼情绪起伏较大,无法言语的柳兴安,亦沉默了下来。
柳兴安并不急于解释,这些无关紧要,他更关心安嘉瑞之事。
安嘉瑞见无人回答,又忍不住看了眼都天禄书房的方向,方对落塔道:“我欲与兴安叙旧,你且去与将军说一声。”
落塔有些迟疑,但仍躬身领命离去。
安嘉瑞方领着柳兴安回了书房。
穆允歌正在书房自得其乐的翻着书,却不料安嘉瑞如此之快就回来了,不由露出疑惑之色。
待看到安嘉瑞身边之人,便忍不住挤眉弄眼道:“柳兄也来了大金?”
待柳兴安坐好,安嘉瑞方抽出手拿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笑道:“兴安可回魂了?”
柳兴安一口饮尽茶,方从荒谬和担忧中回了神,瞥见穆允歌挤眉弄眼的模样,他也无心搭理,只是迟疑的问安嘉瑞道:“嘉瑞……”
但话未出口,他又不知问些什么,沉默了下去。
穆允歌微微一笑,似是明白他的心情,在一旁道:“兴安未曾见过都将军在嘉瑞面前的样子吧?”
柳兴安微微沉下脸,看了眼风光霁月,似不在意的安嘉瑞,不由问道:“允歌见过?如何?”
穆允歌抚手笑道:“可谓情至深处,使人动容。”
柳兴安闻言脸上愈沉,目光便落到了安嘉瑞脸上,他仍似以往那般,在云端俯瞰常人,仿佛洞悉世界,透彻人情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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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思及穆允歌所言,柳兴安不由得开口道:“嘉瑞我观你身体不太好?”
穆允歌不由在一旁摸了摸鼻子,显出讪讪之色来。
安嘉瑞露出一个笑来,伸手慢慢帮他倒满茶杯,方道:“近来已经养的好些了,无甚大碍。兴安毋庸挂念。”
柳兴安便眉间愈皱,道:“怎会身体不好?可是……”
穆允歌便不好意思的插话道:“是我之故矣。”
柳兴安将目光投向他。
穆允歌组织了下语言方道:“此先我受文彦所惑,出下策欲行刺将军,未料……”
柳兴安愤怒的打断道:“他竟让你替他挡剑?”
穆允歌沉默了片刻,安嘉瑞一时也有些窒息之感。
都天禄在他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形象?话还未完,他便已然认定是都天禄之过矣?
穆允歌不由侧头看了眼安嘉瑞,安嘉瑞苦笑一声,解释道:“非,是我自愿……”
茶杯从柳兴安手中脱落,在地面碎开。
仆从连忙上前,拾掇了碎片,避免安先生伤到脚。
但柳兴安不在意他们,只是恍如面对一个不认识的人般,反复打量安嘉瑞,心中那个不敢置信的揣测竟然成真了!
安嘉瑞接过仆从手中的茶杯,放到他面前,又抬手给他倒了一杯茶,方笑道:“兴安何以如此激动?”
柳兴安握着茶杯,谨慎的斟酌着词语道:“嘉瑞变化之大,实在让我不敢相信。”
安嘉瑞笑容淡了些,轻轻叹了口气,露出一丝愁容,直让人忍不住揣测他究竟遭遇了什么变故,并真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