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天禄收到消息的时候不比他们晚多少,闻听和亲特使之事,他亦摇了摇头,不解辞国人是如何想的。
桂清慢慢合上地图,见着都天禄的表情,便笑道:“为了苟全国家,便是大金拒绝的太坚决,他们亦不会放弃,更何况……”
喻子平放下手中的笔,在一旁接口道:“更何况大汗拒绝的并不坚决。如此他们便以为有机可乘亦是正常。”
今日柳兴安倒是不在此地,他与穆允歌去摆弄他刚到手的瑶琴去了,倒弄的都天禄后院时不时便是一阵狂放不羁的琴音,惹得仆从们纷纷驻足。
安嘉瑞在一旁,闻听了消息,察觉出几分耳熟之感来,他面上便不由显出几分,都天禄第一时间发现了他表情不对,侧头看向他道:“嘉瑞可是有何疑问?”
安嘉瑞迟疑了片刻,重复道:“和亲特使是邵学义?”
都天禄微微一愣,他压根不在意此事,只觉得是辞国多此一举,便也没上心,如今听闻嘉瑞问出此言,倒也觉得有些耳熟,似是之前曾关注过此人,但一时又没什么印象,便不由将目光看向桂清。
桂清微微一愣,张口流畅道:“此人是邵家嫡孙,祖父曾入中枢,现已辞官,父亲在中枢当职……”
说到这,他也有些疑惑:“按辞国的规矩来说,以他的身份,确不该是他来做这和亲特使,莫非……”他不由猜测道:“他身负重任?”
他脑海中瞬间飘过一些不好的猜测,面上便紧张了几分。
喻子平在一旁看着他就这样跑偏,作为也曾经手过安嘉瑞的资料的幕僚之一,他第一时间便意识到了安嘉瑞话中的重点,不由开口拉回了众人已然跑偏的思绪:“邵学义与安先生有旧交。”
桂清微微一愣,正游刃有余的听着他们出言的都天禄也微微一楞,不由看向安嘉瑞道:“是嘉瑞之好友?”
安嘉瑞有些迟疑道:“是我与兴安的好友……”
他停顿了片刻,翻了翻原身的记忆,邵学义出身显赫之家,富贵权势中长大,有些骄纵与目不染尘,但品行极佳,便是当初对着仅仅在民间有些薄名的柳兴安,亦是面色不改,坦然处之。
这一点已然胜过很多文人。
因着家世的原因,他名声远胜他人,但实则不善此道,不能说他天资聪颖,只是有些许聪慧之处,甚至还有些过分柔软,确实不适合做一个谋士。
若是让安嘉瑞来说,只能说他是个好人,比起柳兴安,他便黯然失色,无法与他争辉。
安嘉瑞有些头疼,几乎还未深思,便已猜到,他来这里的其中一个目的定是与他见一面。以他那过分善良的心肠来说,怕不是还要喋喋不休的劝他脱离魔掌?
他能与柳兴安解释大巫回转前世之事,便是因为柳兴安非常人,定能接受此等言论。但若是邵学义,他便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不仅没有离开都天禄之意,亦对他没有仇恨。
辞国派他来怕不是真有其深意?不然为何唯独是他?
都天禄看见安嘉瑞面上显露的为难与迟疑,便不由伸手握住了他:“嘉瑞可是有为难之处?”
安嘉瑞现在只觉得头疼,开口时又瞥见桂清他们有些在意的目光,不由将口中的话咽了下去,不言语。
都天禄便明白了他的顾及,先将此事放下,与桂清他们商讨完之后的布局,方挥退众人。
桂清他们只好怀揣着几分好奇与在意默默的退下了。
待室内再无旁人,都天禄便眼巴巴的看着安嘉瑞,安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