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郁被开着小洋车的老妈给接走了,临走前还让夏河上自家坐坐,夏河像往常一样礼貌性拒绝,然后骑着自行车走往自家方向。
秋风萧瑟,街景泛黄,有种与生俱来的落寞感。
夏河没骑多久,便看见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穿着校服,马尾辫,身材很纤瘦,并且骑着的那俩自行车比她本人大很多,完全不好控制。
平时高雅兰住宿,放假时才会回一趟家。因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她几乎很少与人说话了,一直是默默坐在位置上看书。但尽管自己没有一点错,可平白无故四起的恶意,倒没让她好受。比如出去食堂吃个饭总是没有座位,排队接开水总是被挤走,背后的讽刺,寝室里的排挤。就好像她是那个杀人犯似的。
夏河很同情她,会悄悄给她带来早餐,趁她还没来时放她课桌上。这样做的意义,只是想让她知道,尽管世界冰冷,但总还有一丝温暖的。心里全是苦涩的人,给一点甜就能填满。
但,高雅兰却不敢接受那份好意,常常将早餐递回给夏河。
那天俩人同行了一段路,夏河不是刻意跟在她身后。但高雅兰显然有些忌讳他,不知出于某种原因,她将脚踏板骑的更快了些。
夏河看出对方在躲自己,却不以为然。可能是他那俩车比较高级,轻轻松松就能超越对方。他本想着快点回去,既然对方不想自己靠近,他可以假装没看见。但那姑娘忽然一个紧张,车头歪倒控制不住,随即人连同车都翻在了地上。
见她出事,夏河猛的刹住车,从车上下来跑到她面前,伸手扶她,说:“没事吧?”
高雅兰整只脚被翻到的车轮卡了一下,小腿上被划破,出了血。另外那猛然跌倒在地,想必身上也摔的很疼。但她忍着,咬紧牙,从地上站起身来,摇摇头说:“没事······”
她说着扯动裤边,看了眼自己的小腿,随即眼泪憋不住,流了下来。
夏河说:“你腿上流血了,去医院包扎一下吧,你这车子有点生锈,小心得破伤风。”
高雅兰抹了一把眼泪,淡淡说:“没关系,我回去自己处理吧。”
她说罢想去把那俩老旧的自行车扶起来,那细胳膊有些微微颤抖,扶起自行车都有点艰难。夏河在一旁看不下去,上前拉过她的手说:“走吧,我带你去医院。自行车放这,没人会要的。”
高雅兰没说话,一委屈,真哭了起来。
夏河没法子,他平时面对小孩哭都是冷冷一个白眼看过去,给人一个警告别吵到自己。但面对女生,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太热情了不行,太冷淡了也不行。
既然她想哭,那就让她哭吧。
他走到旁边把自己的车子上锁,然后再迂回到抽泣的高雅兰身旁,说了声:“哭完了吗?”
高雅兰抬眼看他,此时泪花带泪的一张脸,任谁看了都会心动。但夏河铁石心肠,摆出一副不耐烦的神情:“哭完了就跟我去医院。”他往远处指了指:“那里就有一家。”
高雅兰还在抹眼泪,他试着温和的说:“走吧,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嗯嗯。”
这回高雅兰总算有了回应。
于是,夏河伸手过去,示意要不要扶着。对方有些害羞,便摇摇头,发缕粘在脸上,看上去楚楚可怜。
夏河把手插/进裤兜:“你自己跟着我。”
然后迈开步子,刻意放缓步伐,好让一旁那位一瘸一拐的人跟上。
等到医院后,夏河帮她挂了号,让她坐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