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到站后,俩人下车,互道了声再见,便各自离去了。
几天后的傍晚,夕阳似火一样烤着天边云彩,蕴暗的,背后透着灼热的光芒。
顾生在球场活动筋骨,夏河无意间从楼道经过,看见操场上几个活跃的身影,其中某个极其吸引他目光。他便停下脚步,靠在栏杆上看顾生打球。
过了一会儿,高雅兰也走到他旁边,顺着他的目光瞥去,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夏河说:“球场上。”
“看顾生吗?”
她扭头问他,
他转过目光与她对视,“也包括他。”
高雅兰笑了一下:“你不下去和他们一块儿打球么?”
夏河说:“我打得不好,而且,我怕冷。”
高雅兰笑了笑,转即俩人都没有说话,夏河继续盯着球场上的身影,丝毫不顾忌身旁那位姑娘。
忽而,高雅兰说:“夏河,你是不是喜欢顾生啊?”
一瞬间,夏河心里的刺密密麻麻地长了出来。他撇过脸看她,眼神里有些慌乱。
“是吗?”
他咽了咽唾沫,没打算继续编幌子:“你怎么知道的?”
高雅兰称:“我看得出来,每次你和顾生在一起的时候,我注意过,你的眼神总是习惯性盯着他。有些事情,局内人不明不白,但旁观者一清二楚。而且,这种感觉我知道······”
见夏河眼里依然充满了慌张,她忙加了一句:“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下一刻,夏河转过脸不看她,装出那副无所谓的模样,试着转换概念:“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呢?我又不是···我又不是同性恋,再说了,他那么荒唐的一个人,我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他啊。”
高雅兰沉默了会儿,觉得自己聊错了话题,然后说了句‘对不起’便走开了。
等四周空无一人,他收回目光,心里一阵狂乱跳动。
晚自习的时候,高雅兰偷偷递了张纸条给他,上面写道:“下午的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这样说的,如果不是,你可以当成我在开玩笑。我们还是朋友吧?”
夏河将那张纸条默读了两遍,忽然心生其它想法,便下了个决心,重新换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下四个字递过去。
但那张纸条刚扔到高雅兰桌子上,却被另一只粘着粉笔灰的手给拾了起来。夏河完全沉浸在自己矛盾的心理世界,丝毫没有注意老师已经走到面前了。
年轻的代课老师打开纸条看了一眼,随即念出来:“我喜欢你!”转即问夏河:“你喜欢高雅兰同学?”
于是下一秒,全班人恍惚中炸开了锅。高雅兰红着脸,如果有地缝她就不顾一切钻进去了。
夏河倒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没做声。
老师把纸条揣进兜里,说:“先好好上课。”
虽然这回遇上的是一个好心的老师,没有告诉教导处,而是悄悄对二人进行了‘毕业之后再谈情’的话题。但尽管如此,经过全班人的交头接耳,消息还是传得人人皆知。
夏河十分后悔那会儿的冲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很难静下心来去思考更加准确的对策方式。
夜晚躺在床上,刚要睡去,手机忽然悠哉悠哉响了起来。他摸到面前看了一眼,是周郁打来的。不用想,三更半夜,肯定是得知了什么消息忙着来调侃他。
于是接通后第一句,对方说的便是:“恭喜恭喜!”
夏河无奈皱起眉头:“恭喜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