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莲灯,游人如织,画舫晃悠悠地荡着,里头人影绰绰,美人螓首蛾眉,云鬓若现。
唐泊提着他喜欢的□□,蹦着往前走。
河堤上已然聚着放河灯的人,成双成对的并不少,也有一家子出行,身边带着一两个小朋友。
唐渡赞叹,此间民风开放,女子同样可鲜衣出行。更有听闻,历史上曾有几代女皇,不怪乎如此。
河面上大多莲灯,灯芯亮着,透出莲花瓣尖尖粉嫩的颜色。河水平缓,偶有画舫划过,激起涟漪,莲灯簇在一处,煞是好看。
唐渡:“有没有打火石,我们把灯点亮。”
唐泊:“不用打火石。”
小手轻轻往灯上一罩,无风自燃。
唐渡:“……”
严见深和唐泊一人一边,蹲在岸上,轻手轻脚地把灯置于水岸。唐泊慢慢往前一推,便起了一阵微风,□□借着风势混入一大群莲灯,依旧显眼。
三人站在岸边望着它,漫天的星子映着水上莲花,画舫笙歌袅袅,秋风自起。
唐渡脱口而出:“许个愿吧。”
严见深不明所以:“许愿?”
唐泊比较直白:“爹爹,镇上人说,七夕河灯自然是祝愿佳偶天成,无需另外再许了。”
唐渡:“啊?”
他原先的古代历史常识在这儿有点不管用了,有的地方相似,有些事儿便大不同。
唐渡摆摆手:“哎呀,都一样嘛,反正都是许愿灯,许个别的也行。”是他惯性思维了,现代人见个锦鲤,见个粉红小海豚,见个昙花盛开,都要拍个视频,呼啦啦地涌过来许愿祝福。、
严见深侧头一笑:“那便听你的。”
微微挪近一步,想握住唐渡的手。
刚触到唐渡垂在身侧的右手,唐渡反身性地一闪,他扑了个空。
严见深缩回手,无处安放,默默抚摸剑穗。
唐渡呐呐道:“抱歉,我失去了记忆,现在可能没办法做到如从前一般。”
严见深报以一笑:“嗯,没关系,是我唐突了。”
唐渡踢了踢河岸边的石子,眺望远处画舫河灯。
他不知道怎么说,只是隐约觉得两个男生拉手有些奇怪。现代风气相当开放,男生逛街勾肩搭背很正常,可是拉手就有些别的意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感了。
唐渡前世患上尿毒症多年,除却人生大事,他对其他种种早已看淡了许多。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谈过恋爱,拖着这么个病重的身子,和人家谈恋爱岂不是坑了人家。
不过很多人向他表示过好感,查房的护士姐姐都暗暗可惜他人帅气质好家世也不凡,要不是有这个病……
唐渡看得开,他已经比其他患者幸运得多,至少他家里有足够的钱。别的患者也许还在为金钱挣扎,苦苦熬着,他却躺着医院里,什么也不要想,只等着医生治病。
既然得了病,那便早早享受世间的美好。好在尿毒症虽然忌口重口,但仍有可以吃上的美味,唐渡就在治疗间隙到处旅游,看遍了大好河山,吃遍了当地特产。
旅行途中,居然还遇到了些苦笑不得的事。在国外,唐渡被一个男性运动员疯狂追求,都追到国内医院里,守在他病床前还不肯放弃。
唐渡羞愧地想起往事,他当时还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也许找个人陪着自己度过漫长煎熬的治疗期是很美好的一件事,不管男女,那也是个伴儿。
最终唐渡还是拒绝了,他对那个运动员爱的意思也没有,内心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