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鸭子终于浮出水面,嫩黄的喙上叼着一尾小鱼,昂首挺胸地游了过来。
唐泊伸出手,小鸭子把小鱼吐到他手上。他捏着小鱼尾巴,甩了甩,嫌弃道:“这么小的鱼,有什么肉能吃?”
小鱼垂死挣扎,抖了两下。
唐渡道:“应当是小黄鱼,油炸起来挺好吃。”
唐泊大眼睛亮了亮:“小黄鱼!”
小鸭子听得懂,闻言,张大了嘴,“嘎嘎嘎”。
唐渡拂了拂青衫,道:“你们去抓些小黄鱼,我晚上就做给你们吃。”
他惦记着院子里难养的灵植这两天要开花,开花的时间只有两小时,要趁着这会儿把花摘了,留与入药。
唐渡往小园子里走,严见深亦步亦趋地跟着。
唐渡回头道:“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抓鱼?”
严见深道:“他们那边人多,我帮着你采花。”
唐渡找了块空地,坐着等月白花开。一簇簇灵植打了月白花苞,根茎处透着新绿。花苞待开,已然泄出一股淡香。
“看着快开了,还好我赶了过来。”
严见深拄着剑,道:“闻着这香气,半晌就开了。”
唐渡上前去看看花苞,边看边点头:“这花儿委实长得不错,摘下来泡茶也好。”
严见深没去看花,似有话想说。
唐渡踩着田间小路,一朵朵花看过去,嘴角擒着淡笑,仿佛见着自家收成好的老农,一脸的欣慰。
严见深等他转回来,问:“月白花都还好吗?”
唐渡点头道:“都不错,估摸着一个时辰内都能开了。”
严见深看着他:“前几日,我说的那番话你想好吗?”
“什么话?”唐渡蹙眉思索,没想起严见深与他说过哪些重要的话。怪不得严见深最近见着他总是欲言又止,今儿在这儿等着呢。
严见深黑眸深沉:“那日在书房和你说过。”
唐渡仔细回想,书房那日不就看了个原形吗?虽说原形与他想象中的样子大相径庭,过分妖艳了些,但倒底是见过龙的人了。
严见深道:“你近日有没有考虑过?”
唐渡抬眼瞧他,他还是那样儿,眼里古井无波,面上也是淡淡的。侧过头,下颌角带着男子特有的锋利,却又清清爽爽。
“没有。”唐渡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你有和我说过什么事吗?”
严见深眼底深红一闪而过:“那日我变做半妖,你不记得吗?”
“记得。”唐渡道。
“那你同半妖的我说过,不愿做姘头。”严见深望着他,“我何曾把你当过姘头?”
唐渡想尬笑一声,都没尬得出来。
严见深长剑插在地上,黑发无风自动,眼眸转红:“我从未把你当过姘头,在我心里,你便是此生的道侣。”
沉重的压力降到唐渡头上,先前严见深说起此事,他能避过则避过,能不想就不想。现下他如此直白,压得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严见深眼睛越发红,红光跳跃着:“若是你想好了,我愿在天道下起誓。”
不仅仅是愿意,他迫不及待想起誓。
唐渡心里一跳,心乱如麻,一抬眼便撞进严见深火海似的眼里。
眼里太多的情绪,无从分辨,惊得他忙移开视线。
唐渡也搞不清楚自己怎么想的了,他初来乍到,单单和严见深相处这么些时日,两人算作朋友。从朋友角度来说,他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