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旁还有一套围棋,棋子松散,雕得有好有坏。从一开始的打磨粗糙,逐渐变得圆滑光洁。
唐渡都能想得出,曾经有人坐在窗下,仔细小心地打磨棋子。日子日益过去,打磨的手艺越发精进。
他摸了摸其中一颗凹凸不平的表面:“是你做的吗?”
严见深望着他修长的手指摸过棋盘,目光含着温度,道:“是。困在秘境多年,日子无聊,两人偶尔下盘棋。”
唐泊依着唐渡说:“爹爹,你教教我,我都不会下围棋。”
唐渡揽过他的头,揉了揉,低头道:“好,爹爹回去教你。”
严见深含着笑。
唐泊高兴了,抓着唐渡的外衫,说:“外头那些灵植都是爹爹种的吗?”
唐渡没有记忆,闻言看向严见深,严见深点头道:“是,现在也成熟了,该摘了。”
“那我们就去采了。”唐渡一见到那片地,就心动不已。
唐泊说:“我陪爹爹去摘灵植。”
翠绿的灵植上沾着露水,长得刚刚好入药。唐渡心情大好地收割灵植,唐泊人小,采起来还比他爹快上几分。
严见深被唐渡使唤去摘山楂了,这里的野山山楂个头,不知道甜不甜。要是甜,就给唐泊做几个糖葫芦;要是不甜,留着做山楂果脯,用糖腌几天就甜了。
采完一块小地,唐渡转到另一块地上。
外头似乎有喧闹声,灵器相撞,砰然作响,唐渡敏锐地嗅到了血腥气。
他灵植不摘了,皱着眉说:“怎么回事?”
唐泊摇摇头:“不知道,外面好像在打架。”
显然严见深也听到了,他提着沉甸甸的山楂过来,丢在地上:“别管外面,妨碍不到这里。”
唐渡抿唇:“真的没事吗,我闻到了血腥味。”
严见深叹口气,道:“夺人钱财,抢人机缘,惯有之事。”
凭空一声怒吼:“阴险小人,今日定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这是师兄的声音。”唐渡一惊,下意识地向严见深求助。
严见深叹口气,把山楂铺在地上,起身道:“我去看看,一会儿回来。”心里暗骂:杨一司这个搅屎棍,这么偏的地方都能被他碰上了,算他严见深今日倒霉。
唐渡放下来心来,叮嘱道:“小心行事。”
严见深:“嗯。”
唐泊也想跟着出去,严见深淡淡瞥他一眼:“陪着你爹爹,我去去就来。”
唐渡拉着小孩儿:“外头不知道什么情况,估计不大太平,你还是待在这儿。”
唐泊现在好奇心重,闻言撇撇嘴:“好吧,等我有了实力,就能帮父亲。”
唐渡浅笑,把铲子塞在他手里,小声说:“现在帮爹爹也是一样的。”
唐泊听得哄骗,接着去铲那块长势极好的人参。
人参地除干净了,严见深还没回来。唐泊靠在篱笆上:“父亲怎么还没回来,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唐渡一顿,想起先前闻见的浓郁血腥气味,心头一跳。他笑笑:“不会,他可是烛龙,那般厉害,寻常修士奈何不了。”
唐泊自己父亲相当自信,歪头道:“对,父亲最厉害了,现在估计去安顿杨叔叔了,不知道杨叔叔遇着了什么麻烦。”
话音刚落,严见深风尘仆仆,沉着脸回来了。
唐渡拍拍心口,呢喃道:“还好没事,自己的臆想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