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雪念顿时脸色绯红,道:“师伯尽爱胡说八道,昊哥哥是我师哥,我这么叫他有何不可?”
清松话中有话道:“你可不要关心过头了,不然被风恨昔知晓,她不会拿你怎样,但铁定少不了要给这小子些苦头吃。”
祝雪念终究受年岁所限,尚不能体味长辈们想些什么,此时却不禁心中一紧,想到一事。
先前自己是一件堪比神器的法宝,为了这种东西,世上不知道多少人宁可断头流血,甚至灭门覆宗也要夺到手中。可是偏偏郭昊竟然视之如粪土,毫不动心,焉能不令这位跟各种神兵异器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苍梧子诧异已极,却又头疼万分。
中狠狠想道:“你这蠢货,真想敲开你的脑瓜,看看里面是不是全是榆木疙瘩。要不然怎么傻的如此惊天动地,无可救药。”
但发狠归发狠,清松可没忘了,自己还指望着将郭昊拉拢到门下,好教他在下次宗门较技大会上大放异彩,为自己脸上增光,忖道:“看郭昊这模样,似乎不是玩笑,这可如何是好?若我坚执不允,谅他也不敢真的拿走龙虎王鼎。
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一旦传了出去,可能陆师弟不仅不会责备他的徒弟,弄不好还要怪到我的头上,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为今之计,我只能先想法糊弄过去,然后尽快将那棒儿煅炼成器,交到郭昊手中。
到时候木已成舟,就算陆师弟知道了,也肯定会认为是郭昊贪图法宝才盗取了乾坤龙虎鼎,老道再从旁煽风点火,还怕他本就貌合神离的师徒两个不分道扬镳,各走各路?”
六株老树纵使笨拙,却胜在树干粗壮,枝叶繁茂,何况又有一面石壁横亘一边,此时呈半月之形,将郭昊围住当中,宛若铜墙铁壁。
一条比象腿还粗的枝干抽来,郭昊急忙跳开,方才立身之处地面立刻开裂好大一条沟壑,端的声势惊人。
情知难以冲突出去,身在垓心却又无处躲避,郭昊无奈之下只好转身,手脚并用往崖上爬去。正中一株老树树干居然弯曲自如,一折一曲间,蓬蓬如盖的树冠遮天蔽日般压将下来,竟欲活活砸死了他。
郭昊此时已顾不得是否暴露功法,单掌挥处,天脉灵力磅礴涌动,玄奥指诀应手而出,在他身周五尺之内,无数碎石豁然脱离地面石壁,向半空飞去,顷刻之间汇聚成拱形障壁,宛若巨形石伞,拦在身前。
清松忽然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脸上满是震惊讶异神色。祝雪念正全神贯注的注视郭昊,被清松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刚想发问,可还未等她轻启樱唇,只听轰的一声,树冠重重落下。
郭昊整个身影消失无踪,待树冠重新扬起之时,残枝翠叶散落的到处都是,悬于断崖上的“石伞”却分毫无损,唯一不同的是上头比刚才多了几根枝条,几片落叶。
那老树一击无功,似乎被激怒了,此物既不能呼吸,有无口舌,却不知怎么,齐齐发声怪叫,凄厉激愤,有若鬼嚎,随即只见六株树冠仿佛次第舞动的巨锤一般,轮流向着郭昊撑起的石伞砸到。
这一来郭昊如何还撑得住,石伞砰然散裂,他自身也因慢了一步,脸颊被抽中一记,现出一。
清松心知郭昊能挺到此时已是极限,耳听得祝雪念叫道:“师伯快让昊哥哥回来。”便顺势关了机括,那六株老树顿时伫立不动,唯有无数条根须蠕蠕而动,深深扎入了地面深处,最后终于归于寂然。
摸了下脸上血痕,郭昊犹有余悸,却忽然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清松声音道:“郭昊,我很看好你哦。”
郭昊一脸茫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