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扔给她一只短匕,并把后背留给了她。
嘿嘿嘿,老天助我!
听她拔出匕首,余光见其正暗自窃喜,轻嗤一声,遂把手中的剑柄没入最后一个刺客的胸膛。
“呲!”
一支毒针从他间隙而过,直直没入某女胸前。
若是平时,洛黎又怎会让毒针伤到,可近日她的内力一直让软筋散压制着,走路都难。
不然方才也不会拿着匕首不动手了。
“我敲……”
话音未落,身上麻痹之感袭来,她跌入一个温暖而结实的的怀抱。
倦极。
梦中历尽百态事。
那个叫阿萧的男子,又出现了,他轻声唤她黎儿。
那样温柔,让她心动。
混沌中,瞧不清模样,只知他有千百姿态,有时是农夫,有时是侍卫,还有时是朝廷大官。
只是每次,他都这样唤她,亲昵的,深情的,欢喜的。
“阿萧……”
“阿萧……”
齐沐萧闻声眉头紧蹙,身旁的大夫亦是如此。
想必这就是传言中被金屋藏娇的女子,二人果真鹣鲽情深,呓语都是爱称。
身后几个近卫低头闷笑,不敢吱声。
翌日。
她缓缓清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朦胧的身影,黑乎乎的,看不清。
她下意识地唤道:“阿萧,天黑了?”
“……嗯。”
倏地,她回神,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纠正道:“少爷,我刚刚睡迷糊了……认错人了。”
“嗯,我知道。”
她有些慌,这声音太过温柔,和他很像。
过了一会儿,她搞明白情况了。
“少爷,我怎么看不清东西了?”
“你中了毒,已经服了解药,失明只是暂时的。”
“好。”
她有些怕,想把被子往上拽拽,小手摸索了半天,忽儿一阵暖意,长着薄茧的大手包裹住了。
“别怕,有我在。”
从此,那个叽叽喳喳的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瞎子。
解药并未起效,她也并未全瞎。
明暗亦能分清,人影能猜出个大概。
可即便如此,她的活动范围从世子别院,缩小到世子主院。
邑城人皆知世子有个心仪的女子藏在府内。
仅仅一年的时间,她经历了十八个大夫瞧病,二十四次刺杀,六次婢女的嘲讽,可她那个无所不能的师父竟没来救她。
相依为命了十五年,她就不惦念她吗?
她在榻上胡思乱想,耳边传来了脚步声。
“少爷?”
“嗯,吃饭了吗?”
“还没有。”
“小裴,让他们把晚膳端进这屋来。”
“是。”
不一会儿,下人布好菜。
随后她身子一轻,由着他抱起,被安放在厅内的木凳上。
“柳州有个名医,我已请人去请,这几日便会回来。”
“少爷,我想离开。”
洛黎已经记不得这是她第几次提这件事了,她真的想走。可这富家少爷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肯放她走。
她血海深仇未报,又怎能在此安逸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