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林皇后三皇子等人,无论如何都不会为此感到高兴。
沈采苡却是不管他们的情绪的。
二月二亲农亲蚕礼之后,太子和沈采苡私下里到了普安寺。
普安寺避世不纳香客,但两人能都是与普安寺渊源颇深之人,自然不在受限制之列,直接便被普安寺现任方丈慧性引进寺内。
慧性年轻,却是被圆空大师着力培养的,如今普安寺圆字辈几乎尽皆陨落,剩下的如圆臻,虽辈份高,佛法却是不如慧性的。
慧性与太子和沈采苡交谈几句,便送二人到了姝贵妃长明灯长燃之处,而后告退,把空间留给太子和沈采苡。
太子此来,是为了把沈采苡有孕的事情,告知姝贵妃,好让姝贵妃在九泉之下,也能高兴一下。
如今太子已经不是当年沉默寡言模样,虽然依然话不多,想说的,却都能说出口,沈采苡在旁边也会应和几句。
两人在佛塔带了一刻钟,太子怕佛塔阴冷,沈采苡受不了,便让她先出去休息。
沈采苡想了想,说道:“我想去赏梅呢,这几年你不在京城,我也忙忙碌碌的,害得我许久不曾赏梅了。”
太子应下,吩咐人好好伺候着。
沈采苡在梅林里,却遇到了慧性和方承嘉,她不由得一怔,而后面上便浮现欢喜,含笑看着方承嘉。
两人已经许久不曾来往,毕竟当时两家退婚,郑氏着实有些太过分,虽然不是方承嘉的错,但方承嘉心底愧疚,已经很久不上沈家的门,平日里与沈文和见面,也在外面酒楼用饭。
此刻见到沈采苡,又在前些日子知道沈采苡已经有了身孕,他心头难过,却也由衷欢喜。
喜欢一人,自然希望他事事如意。
“娘娘。”他起身行礼,沈采苡并未制止,也未上前,只含笑说了免礼。
方承嘉忍不住询问沈采苡过的好不好。
沈采苡侧头看他:“子善觉得呢?”
方承嘉其实早就通过别人的议论,知道太子对沈采苡极好,只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今才彻底放心许多女子嫁人后,人前看着光鲜,但毕竟不同于当姑娘时候,性子难免被磨平。
她却一如往昔姝丽,眼中灵动狡黠还在,未曾因为嫁人,便折损分毫,如此,不用言说,便可知道她过的很好很好。
一直挂着的那颗心,忽然便落了下去。
太子寻来时候,几人寒暄两句,太子便带沈采苡离开,方承嘉又和慧性在梅树下聊天品茶。
磨难让人成长,多年过去,他身上那份被保护着而形成的天真和义气,已经被现实击碎却并未消失,只是变成了另一种天真与执着。
而初初时候的执念与不甘愧疚,也渐渐只剩了牵挂。
因为幼年一段渊源,方承嘉这几年,却慢慢与慧性熟识起来。
他平日里醉心书海,事物并不繁忙,便有空时候,常来普安寺,未曾想到,今日会碰到沈采苡。
了却了他心中牵挂。
从普安寺回了方家,方承嘉换过衣物之后,去寿安堂与郑氏请安,郑氏忍不住就会老话重提,絮叨着让他娶妻方家只他一根独苗,若他再倔强下去,方家说不得要绝后了。
想到这些,郑氏就想落泪。
后悔么?当然是后悔的,悔的肝肠寸断,可又能如何?
后悔是后悔,可暗地里,她还是忍不住咒骂沈采苡是个狐媚子,勾的自己孙儿魂不守舍的。
可这种咒骂,郑氏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