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神沉默,并没有说话。
夜神人品如何,她心中清楚,只是此时,只怕他也是有心无力的。他待觅儿如何,众人有眼便可看见,可是觅儿……
哎,风神也只能心中叹息一声。
折腾到了这个时辰,天也快亮了,众人都回去小歇了一会。
出使鸟族的日子,便在后日了。
润玉翻出母亲的遗物,找出其中的鸟族布防图。鸟族之中隐雀,并不安分于一个长老而已,若他能帮助他拿到族长的位置,那么鸟族掌控手中,指日可待!
只是……
他还是不太放心锦觅,她此时定然情绪十分低落,他应该陪在她身边的,可鸟族之行,不可再拖。
“邝露,你进来。”
“殿下。”
“你替我去看看,锦觅如何了。”
“殿下……”邝露声音中透着点迟疑。
“怎么了?”
“守在洛湘府的人来报说,锦觅仙子,去了栖梧宫。”邝露说完赶紧低下头,盯着脚下的地砖不敢看润玉的表情。
耳边只听哗啦一声,桌面的书简已经尽数被扫落在地!
旭凤,杀害水神,你只能是凶手!
“殿下息怒!”邝露赶紧跪倒在地。
“起来吧,我又没让你跪我。将这些收拾了吧,我累了,要休息。”润玉的语气一如往常,邝露却觉得背后冷汗都起来了。
“怎么发这么大火?”门外进来的正是洞庭君。
润玉想说你怎么又来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见到洞庭君,他的情绪确实松了下来。
“也没什么,邝露,将这收拾了,便退下吧。”
洞庭君随手捡起地上的布防图,瞧了两眼,便放回了桌上。
“为了锦觅?”两人的话题,除了那日,便再不曾提及锦觅了。
润玉沉默的低着头,似是很专心一般的在桌上布上茶具。
“你倒是知道本座爱茶!”他不回答,洞庭君也不在意,左右能让他如此失控的,也唯有锦觅了。
“为什么……”
“恩?”润玉低低惙惙的声音洞庭君未曾听清。
“我对她不好吗?她为什么就只不能将目光分给我一点?哪怕旭凤是杀母仇人的儿子,是杀了她爹爹的凶手,她依然去找他。润玉自小便有许多人不喜欢,但是为什么我对她付出那么多,她也仍是那些人当中的一个?”
“本座喜欢,不就够了?”
润玉茫然的抬头看着他,不太懂他为何如此神来一笔。
“本座说,本座喜欢夜神殿下,夜神殿下可有觉得开心?”洞庭君嘴角带着几分惑人的笑意,引得润玉呆愣了片刻,才苦笑一声。
“洞庭君说笑了。”
“怎么是说笑呢?本座便是觉得你好,又有什么可说笑的?”润玉心中的自卑,他懂。活在这冰冷的九重天,他被所有人视为天帝一夜风流的产物。众仙虽不敢踩踏他,但也无视他,无处不在的悲悯眼神,鄙夷神色,让他自卑,为保住仅剩的尊严,所以他更自律!
从未有人如此直白的对他说,我是喜欢你的!便是锦觅,也是在他言语诱导之下。况且锦觅当时心智单纯,看他与其他花鸟虫鱼,并无不同,一样的喜爱而已。
“怎么这样看着本座?”
润玉不语,只是垂下了目光,平静的面色如幽深的潭水一般,丝毫无波,但微颤的眼睫,却透漏了他此刻心中,并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