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鳞,你说话,好不好?我们不可能是兄弟!我,我从小一个人在洞庭湖底,我的记忆是受浮梦丹影响,可我记得很清楚,我没有兄弟,没有!”润玉急促的喘息着,努力的不让眼中的泪掉落。
应鳞仍是没有说话,却灵力流转之下,化身应龙真身,盘旋于省经阁。
双腿无力的委顿在地。
润玉木然的看着面前明明美的惊人,却令他如坠幽冥的生物。应鳞的真身,比他看起来更修长有力,每一片鳞甲,都充斥着强大的灵力,一片挨着一片,细密有秩。应龙在空中盘旋一圈,默默的以身体圈住了坐在地上的青年,似是护盾一般的姿态,龙首轻轻的搭在了润玉的肩上,无声的安慰。心口逆鳞之处,与润玉一样,一块狰狞的疤痕。
润玉此刻,丝毫感受不到安慰,他从未觉得,原来应鳞的温度,是这般寒凉。心中似有一汪冷泉,涌出的冰水,流向四肢百骸,冻住周身,丝毫动弹不得。
他以为推翻了先天帝,他以为只要他努力,总是能与应鳞在一起的,他以为他已经在通往幸福的路上,可事实告诉他,他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可怜虫!
这天帝的位置,又能为他带来什么?他仍是那个孤单的一个人,在水底,在夜空,如今,是在这冰冷的九宵云殿!
父帝,你说的对,我会有报应的,这便是我的报应吗?
面无表情的起身,推开缠绕着自己的龙身。润玉走出省经阁,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天界。他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他不在乎天帝的身份,他只想在这偌大的天界,寻一处安身。他总是这样,把自己的心捧到他人面前,然后看着他们将它摔碎,现在他谁也不想要了,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呆一下……
应鳞小心的隐去身影跟在他的身后,心疼的看着他游魂一般的在天界游荡,最后,仍是回到了璇玑宫。
润玉跪在地上,茫然的看着面前的牌位与悬挂的画轴。是他的娘亲,那个带他来到这个世界,又带给他无尽黑暗与冰冷的女人。
“娘亲,为何他会是我的兄弟?为什么……”润玉似乎又回到了洞庭湖底的幽暗,失血过多的冰寒。不由自主的用力抱紧自己,可却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可做了天帝,便真的不该再有自己的喜怒哀乐,终是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留给他,便有人来报,魔界,进攻了。
润玉像是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一般,只是任由侍者为他穿上战袍,因为这天界,仍是压在他头上不可推卸的责任,这是他自己争来的,他可以死,但天界不能乱!
“陛下,您现在的状态实在不好,不如您先休息一下可好?”邝露不放心的看着他,她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明明昨日还好好的,不过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碍。天魔大战,这是我身为天帝的责任。”也是他存在唯一还有的意义了吧?
“可是陛下,一旦您有任何不测,我天界,该如何是好啊!您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该为六界众生考虑啊!”天魔大战,岂是儿戏,高手众多,稍微不慎,那便……
“陛下,邝露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可邝露还是想说,我不知道只是一夜的时间,您经历了什么,可那般逆境,您都坚持过来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做到的?这天挡了您,您何妨逆天?先天帝如此重压,您还不是为蔌离夫人报了仇?还有什么事,是更难得吗?”
润玉闻言一愣,还有什么,是更难的吗?心中苦笑,自然是有。
应鳞,我不怕天谴地毁,万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