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夜晚睡不着时,年幼的男孩靠着墙壁,独自蜷缩,呆呆地看着闪烁的月光透过窗帘间狭小的缝隙,一荡一荡地在榻榻米上画出一线银河,总会不由自主地想,什么时候会有一个人顺着自由而烂漫的星河,握紧他的手,吻吻那刻骨铭心的伤痕,揽过他的头倚在自己的肩头,为自己轻唱着不知名的摇篮曲,即使在虚无缥缈的梦境中也许诺从不与他分离。
但当随着一朝一夕、一日一月、一个十年,清晰地映射着春花的易谢、夏阳的易落、秋叶的易碎、冬雪的易融,告诉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脆弱不堪,如同母亲崩溃之际摇摇欲坠的身子,亦如跌坐在一旁化痛楚为泪滴的自己眼角的湿润,那份天真就这样渐渐地淡了,唯留下漫无边际的愤慨与怒火支撑着他一次一次地爬起,不似烈焰般的炙热,而是鲜血淋漓之际后知后觉的凉薄,模糊了纯澈的初衷,粉碎了温情的暖意。
喜爱无能,厌恶却能作为力量冲破眼前的阻碍,晦涩的执着竟这样与他相守,看着他从男孩蜕变于少年,看着他用冷漠隔绝一切的“无用”,并就这样一路走下去。
本该如此的。
【“都有值得被拯救的权利!“一字一句,”这与是否有他人保障无关、更与时间、地点、彼此的身份无关。“】
救救我。
【“一之濑零。”夕阳的霞红映在少年的脸上,微微勾起的嘴角竟让人如此眷恋,“请多多指教。”】
眼含星光的他的金瞳。
【薄薄的却带着温顺的柔软,双唇相贴,温度相递,彼此的湿濡相互交融,勾缠着、留恋着,发出于沉默中异常清晰的水声。】
他在为什么而不甘呢?
“…哈啊。”
一手掩住自己的眼,微凉的手心驱散了些许的浮躁,轰站在训练场的一旁,看着眼前的同班同学在揭穿欧尔麦特假装敌人的面具后不满与放松相间的喧闹,不发半点言语,视线却无法控制地转向了渐渐离开中心圈,用手背拂去额前汗水的姜黄发少年,不同于以往深入人心的暴躁形象,赤色的眼瞳在一片混乱中却如明镜般冷静与平淡。
虽说如此…
浓烈的□□味烈性信息素以及粗重的喘息所染上的仿佛有形的湿濡在此刻却变得无法忍耐的刺眼,炙热的体温、微张的嘴中依稀可见的水色不住地勾起昨日病房中他与一之濑相拥相吻的回忆,化为尖锐的针尖肆意地扎进他异色的双瞳,任凭无法言语的压抑揉捏着他的血肉心尖,炸出酸涩的汁液,嘲笑着、讽刺着、高傲地同情着自己好似从未改变过的无能。
别给我开玩笑了。
哪怕心中的情感还无法清晰地辨别,哪怕他不存在立场与其相较,他也做不到沉默旁观。
像是意识到了轰的视线,爆豪挑了挑眉,转头对上了那双直直地看着他、且毫不掩饰的眼。不爽地“啧”了一声,颇为火大的反问脱口而出。
“阴阳脸,你/他/妈的看什么看!”
粗鲁的言语、不屑地微抬的下巴、毫不掩饰的厌恶瞬间点燃了原本就心情不佳的轰的导火线,抿了抿唇,低沉的脸色衬着原本就冷漠的少年更加的令人怯步,吐出的每一字更冷如冰渣,“我没兴趣跟你多话。”
躲过因他的话而几步上前凶狠地想要抓住他衣领的手,不顾周围瞬间担心地过来拉架的他人的劝告,喉咙发紧,轰拉了拉自己的衣领,继续说道。
“我只想告诉你,既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