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挣脱更多的是泄愤。
紫胤心中了然,说之无用便随他去了,管他瞪圆了眼睛鼓着腮帮子龇牙咧嘴,只在陵端看不见的地方轻笑出声。
未免……对他太好了。
师弟离世误入迷途又伤重难愈,几经沉浮却还似当年初上山一般,简单而任性。
执教长老面露难色,紫胤道不如让他师父戒律长老来处理,涵素为难地看了他一眼,随机了然,“就让他留下吧,我会命弟子好生看管,决不让他再生祸端。”
果然,涵素也是喜欢的。
紫胤离开时朝外看了一眼,陵端已经被乌泱泱一群弟子拥在中间,还是当年模样。
经脉俱损,若还是想修仙,除非是开山秘籍《太初心经》,非天墉城弟子不得修炼。按道理来说陵端是可以练,只是千百年来,无人修成,何况陵端根本静不下心。
便是他能静下心来,那些吵吵闹闹的师弟师妹也不会消停,陵端没有陵越的自制,也没有屠苏的专注。
“二师兄最近修行可认真了!”
“为什么不陪我们一起出来玩了?”
“不出来也好,不然知道掌教真人下令看着他肯定又要生气。”
“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不是,二师兄说太冷了。”
“冷?”
陵端说过,冷。
在大雪纷飞的冬日,也在寒气萦绕的昆仑之巅。
更何况一身修为尽废,体质弱于常人,怎经得住寒气冷凝。
许是该另觅桃源……
若是因此能专心修炼,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紫胤常常看向陵端所在,只是修为有限的弟子不曾发现。
涵素倚重陵越,大有让他接班的意思,紫胤又是一声叹息,他本该清风明月执剑飞天,然而缠上了俗务,又怎能超脱?
“师尊,我心中的有牵挂,有不舍。”陵越低头苦笑,紫胤却只能点点头,他到底忘不了与屠苏的约定,也罢,人各有命。
陵越继任掌门前夕,匆匆拿着《太初心经》跑来,伏首请罪道,“弟子失职,让秘籍被盗。”
“谁在练?”太初心经对于普通弟子来说,难而无用,若不是修行多年无法参悟,若是修行多年铸就仙基练也无用。
“陵端。”
他倒正合适。
“他练得怎么样了?”紫胤问话时,陵越罕见地露出无措。
“你打算怎么处理?”
“盗窃秘籍乃是重罪,只是他现在……”陵越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让我来处理吧。”
“师尊?”
他站在后山禁制外,看见陵端眉心幽幽泛着光,似是阳光折射落在额前,光华流转而不成定型。
还真是让他摸到了门。
“陵端是天墉城弟子,练太初心经无可厚非。”紫胤取出下部时旁边涵素真人啊了一声,涵究歪着脑袋面带狐疑。
他根本不讨厌陵端。
虽然那孩子没事找事没少惹麻烦。
可是他一直都知道,俗世凡人,怕屠苏讨厌屠苏他都能理解,他甚至知道陵端放火烧山里多少是对亡故弟子的执念。
他恶其行又怜其人。
他只想阻止陵端错下去。
“要练就好好练。”紫胤将《太初心经》下部送过去的时候陵端震惊得整个人都僵了,站起来的时候整个人歪歪扭扭眼瞧着要摔倒,结果在紫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