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错觉，房间里没亮灯，整个客厅都幽深一片，像是欧阳少恭一个人在独居。

    少恭用浴巾擦着额头滴落的水渍，踩着地毯走到天窗下，陵端正裹着被子看天。

    天气不太好，没有星星，就连月亮也躲在云层后时隐时现。

    陵端抿着唇，没什么表情，两眼放空，似乎是在看天又似乎什么都没看。

    “生气了？”少恭挨着陵端坐下来，陵端动也不动，就好像没看到他这个人。

    “我看见你跟何家宇在一起，也没有说什么。”何家宇也不是什么好鸟，花名在外，招惹的小明星养活了不少八卦分子。

    “那下次我把他带回来你也不会生气？”陵端声音冷冷的，说着说着竟然带上了笑意。

    “你敢！”欧阳少恭狠狠一扯陵端的胳膊，浓厚的酒味便缠了上来。陵端只是看着他，冷冷的，没什么反应，像是感觉不到疼痛。

    “别生气了。”少恭自觉过分，松了手，替他卷起袖子，果然掐出一道苍白的指印，“我和元勿真的没什么。”

    少恭给陵端揉着胳膊，语气相当温柔。

    “和屠苏呢。”陵端终于看了少恭一眼，硕大的眼眸泡在泪珠里，闪闪发亮。

    “对不起。”少恭第一次见陵端忍泪，心疼地将他拉进自己怀中，哄道，“当时是陵越不太放心外面，才陪着他一起过来，不会有下次了。”

    陵端明知他在撒谎，却也只是闭上了眼睛，让泪水挤在眼睫之中，慢慢将那人的衣衫濡湿。

    “我真的不知道，你爱的是谁。”陵端哽咽着开口，嗓音沙哑，万般不愿细想却又不得不问出这句话，辗转反复肝肠寸断，一开口眼泪就再次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