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卖药郎再一次的,把之前被鸦天狗拒绝掉的药瓶拿了出来,递到他面前,“你不吃是死,不如搏一把。”
鸦天狗知道,对方说的是他此刻的不信任。
毕竟是要吞进体内的东西,对于陌生人的卖药郎,鸦天狗肯定是不信任的,更不可能轻而易举的相信对方递过来的药物,但……对方却没说错。
起码能知道对方和那群阴阳师不是一路。
此刻的他直接重伤,如果眼前这个自称卖药商的人类真要做什么,他也不过是拼死一搏。就刚发生的事情来看,眼前这人,绝对不是废物,能破他结界的,怎么说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人。
鸦天狗淡紫色的眼睛微微一沉,最后心一横,伸手夺过对方并未用力,轻轻撵着的药瓶,把上头的木塞去掉后,仰头直接灌进体内,期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见此,卖药郎突然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却不过是一转而逝。
不愧为武将之妖。
突然,鸦天狗手上的药瓶摔在地上,却十分顽强的并未损坏,而是滚动了几圈,停在卖药郎的脚尖边边。卖药郎最后看了眼已经倒在地上,身体不禁颤抖的鸦天狗,听着对方压制不住的发出细微的□□声,见怪不怪的弯下腰去拾取摔落在地上的药瓶。
[蚀]药,与名字相反的药效,能够让服下它的活物恢复到正常状态,不管是半只脚踩进鬼门关,或是大病小病,都能把时间拉回正常状态,更直白点解释,就是把过去的某段时间侵蚀,让那段时间消失。而代价,就是得忍受那段时间消失时的痛苦。
看着是很好。
可痛苦,可是一点也不会少半分。
有可能,精神意识上撑不过去,也就一口气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的就去了。
卖药郎是个行走的卖药商人,这句话还真不是说来蒙人的,他背后背着的瓶瓶罐罐确实不少,脑子里的药方也只多不少,想要的材料也不难。
所以,对于救眼前这只妖怪,付出的药像极了起死回生的药物,也不带眨眼的。
只要最终能博得对方的信任就好,哪怕只有一点,能让他问出点东西就好。
况且,他可不相信这么一只妖怪,会抗不过去。
在卖药郎的冷眼下,鸦天狗的身体渐渐的不再颤抖了,声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见鸦天狗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在这片安静的地带,让气氛越发的安静。
直到许久后,鸦天狗才抖动了几下翅膀,本来被重伤的羽翼已经恢复原样,身上的肌肤一片光滑,只有沾了血液、破开的衣服,昭示着之前发生过的一切是真实的。
“如何。”
清冷而低沉的声线瞬间加快速度的拉回了正在渐渐回神的鸦天狗。
只见他沉默半饷后,“嗯……没事了,还有……谢谢。”
有戏。
卖药郎平静的眼神泛起一丝波澜。
“不用。我只想问一句,那封印,可是大天狗?”
“……”
“那看来,我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别自说自话。”本来沉默不语的鸦天狗突然喊道。
卖药郎指尖划过唇边,半阖双眼,俯视仍脱力坐在地面上的鸦天狗,“你的沉默,应上我的猜测。”
“此刻,你脱离坐着,而我,与你有恩,告诉我一点事,不难吧?”
明明是问句,在鸦天狗听来,却是一句实在的肯定句。
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