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诡异景象只持续一瞬,然后风望北便再次熔化了,他变成了流动状态的光,在空中快速飞舞,被他碰到的地火像被浇了油一样,疯狂燃烧,地宫石壁像蜡烛一样融化了,往下淌着瀑布似的红色烛泪。
焰湖湖水暴涨,瞬间便到了姜让脚下,他跳上山崖,却没踩到实地上,而是像踩上了滚烫的有腐蚀性的淤泥,他不得不再次飘浮起来。
白光注意到了他,飞过来绕着他飞舞,拖住了他往上的脚步。
“你真的要杀了我。”姜让伸出手,滚烫的白光从他冒着黑气的手指间穿过,他低语,“我原谅你。”
火红的岩浆漫过姜让的脚面,继续上涨,很快漫过了他的腰身、头顶,继续上涨,淹没了最底层的虫族城池,再淹没更上一层,再往上……
虫族已经基本撤出了地底,他们撤到附近山上观望情况,然后便亲眼看到:地宫所在的平逢山像沙漏中的沙山一样流淌着消逝了,一个巨大的燃烧中的岩浆湖出现在原地。
“那是焰湖?”有虫族人发出了恍若梦呓的低语声。
那是一个扩大了百倍的焰湖。它一出现,周围山上的植物就开始枯萎,动物则开始奔逃,跑得快的应该能活命,慢的则变成了烤肉。
有虫族人开始哭泣,悲伤是种传染病,流泪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的眼泪刚落下,便被蒸干了,仿佛上天连痛哭的权利都不愿意留给他们。
“唉,可怜。”鲛族人对虫族的遭遇挺能感同身受,因为他们也曾背井离乡过。不过鲛族的情况比虫族好许多,他们只是被迫离开家乡,但夕山没有被毁,而且他们最终重返家园。虫族就没这个机会了。
“王在哪里?”不论别人的命运如何坎坷,人们最关心的终究是自己的事。
长老:“嘘……”
大家都不出声了。
其实他们并不十分担心姜让,因为在他们看来,姜让无比强大。但他们比较担心现在这情况和姜让有关,当然,姜让肯定不是故意的。
但这事很严重,虫族知道了会和他们拼命,然后就会点燃战火。
大概“黑龙乱世”也包括了这件事吧。
和鲛族人一样,眼前的景象也让英八忧虑起起了羽族的未来。
他怀疑自己做错了某些事,但又认为自己已经非常谨慎小心了。
左顾道:“那湖好像还在扩大,我们要不要再退远一点?”
右盼道:“风玄的伤是火伤,受不得热。”
英八看了眼载着风玄的飞车,说:“你们退远一点。”他自己则飞向了离焰湖最近的一个小山丘,那里站着环族长。
环族长面无表情,看似镇定,但瞪着焰湖的眼神中满是狠意,像是想用目光蒸发它。
“平逢山是虫神选的地方。”环族长的声音很沙哑,似乎被地火烤干了水分。
几十万年以来,虫族世世代代一直在平逢山生活,通过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他们建造了十余座繁华的城池,然后,在今天,全部被地火吞噬了,就像从不曾存在过。
灵界的沧海桑田有时只发生在一瞬间,快到让人无法接受事实。
“最重要的人没事。”英八无力地安慰道。
环族长道:“一点预兆都没有。”
上天给虫族人的预示明明是:夙愿可期。难道虫族人的夙愿是无家可归?荒唐!
如果虫族也有类似鲛族的血祭禁术,他现在就要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