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正准备下山,却瞧见山下走来一个身穿甲胄之人,李桦仔细一看,原来是赵安稽。
看那赵安稽来得这么匆忙,李桦知道他一定是有要紧事情。
他是负责祭坛这一块的,既然他过来了,那么必是有所成就了。
面前这个汉子,本来皮肤就黑的赵安稽,由于连日来的劳累,脸上黑中都带了青紫。
“将军在么?”
李桦苦笑一声,手指了指山上的那棵松树,抿嘴道:“就在那里!正为祭坛进展太慢的事情而生气呢!”
“这……其实末将前来,就正是要禀报将军,祭坛已经修好了,可以使用了呀。”
李桦闻言,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忙与赵安稽一同前来见霍去病。
……
中午时分,霍去病收到了一份战报,这是卫青派人送来的战报,内容就是说西路汉军已经内撤,让霍去病见好就收,别孤军深入。
手握着战报,霍去病沉默了良久,有着许多不解,讷讷自语道:“为何如此仓促地撤退呢?为何不趁势一鼓作气,将匈奴人赶出漠北呢?这难道不是一个好时机么?”
不过把匈奴人赶出漠北不太现实,因为汉朝手太短了,掌控不到。
霍去病想当然了……
在两天之后,应霍去病的活动,汉军在狼居胥山上举行了盛大的封禅仪式,无比壮观。
这是一个历史的印记写照,在场人都是这个军事传奇的见证者。
封狼居胥,
武将的荣耀……
是日,月亮恰似一轮玉盘,就这么照着广袤无垠的草原,照着那挺拔峻峭的狼居胥山,又照着冰冷宁静的大漠。
祭天台上,火光辉煌。
不存在入乡随俗,即然来了,便是按照大汉的礼仪,而那些祭祀品全用全牛、全猪、全羊作为“牺牲”。
在汉军用了半个多月才筑成的台场上,这个祭台……聚集着火把方阵。
两者中间是一条通道,一边是匈奴战俘,而另一边则是汉军将士。
在茫茫夜色中,那千万火把与天上的千万颗星遥相呼应,奇妙连合,早已没了分界,融为一体。
约摸酉时一刻,时辰正好,这时候该霍去病上场了,他在李桦、赵破奴、赵安稽、卫山、复陆支和伊即轩的陪同下登上了祭天台,而李敢率领部下在一旁负责警戒工作。
火光赶不走夜风飕飕,风声四起,吹得灯火摇曳,而霍去病的脸庞,在那火光下,却是呈现出了凝重的铜红,他魁梧的身躯,隐隐约约像山一样立了起来,似乎也为狼居胥山增添了一座新的山峰。
大约酉时二刻,一干人在祭坛前站定,而担任主祭官的李桦,这才宣布祭祀正式开始。
军队里面也有乐器,只是不多,所以当鼓乐高奏之时,这乐声之中自然便掺入了胡乐的旋律,这一下子,马上让台下的俘虏们心头掠过了对故乡的思念。
紧接着,李桦依次宣布朝拜木、火、土、金、水五色社稷之神,霍去病也不含糊,作为总指挥,他率领将军们和台下的人一起庄严肃穆地行三叩九拜之礼,而立时就有全副武装的士卒抬着“牺牲”出现在坛前。
赵破奴不紧不慢,上前宣读了一篇祭文,直达上天。
这时,台上鼓乐再度响了起来,那一阵阵声音,就这么借着草原的夜风,传到了更加旷远的角落。
当夜色中传来很苍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