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常部署伏兵时,还未动手,却不料消息被泄露出去,一下子危险了。
卫律先行拘捕了虞常,在重刑之下,他当夜便供出了张胜。
张胜眼见事情败露,心中惊惧不已,不得已便禀告苏武,而苏武闻言大惊:“大人在朝多年,为何出此下策?两国邦交,岂可用那游侠之策?”
张胜惭愧之至:“事已至此,还需要大人力挽狂澜。”
苏武仰天长叹:“事已至此,本使有辱圣命,何以见陛下啊!”
说着,他一咬牙,从腰间拔出一柄宝剑,只顺着脖子一抹,那血就染红了前胸。
张胜见此,惊了一跳,忙夺去了宝剑,将苏武抱在怀里,另外呼喊牧医,命医者包扎伤口。
当卫律将苏武自杀的消息禀奏单于之后,且侯倒是深为苏武的气节所感动,他对卫律道:“匈奴得虞常,就像是得了一只黄羊而已,而得那苏武,就是得了一只雄鹰,这是一条好汉,如果你能劝他归降,寡人定有重赏。”
过了些日子之后,苏武伤势好转,卫律便依照单于的旨意,带重金到汉使的穹庐中来了。
“苏使君身体康复,本王甚是欣慰,单于忧心使君大人身体,特命本王前来探望。”
卫律向苏武行节。
“多谢单于好意。”
苏武坐起来招呼卫律坐下,“嗯?不知单于见我大汉文书,可有回复?”
而卫律只是入座时不意撞到了汉节,苏武立时又是一脸的肃然:“汉节乃我朝象征,请大人自重。”
直到卫律小心翼翼地将汉节放回原处,苏武脸上的表情才舒缓了一些:“单于他出尔反尔,岂是君主所为,传将出去,不怕成为邻国笑柄么?”
卫律道:“呵,若非张副使节外生枝,怎么能生此突变呢?”
“张胜策动事变,乃私举之为也,大汉皇帝定会依律追究,单于不该迁怒本使,危害邦交。”
可卫律却转过话题道:“单于敬仰大人,使君若是归顺匈奴的话,本王敢保大人荣华富贵。”
“哈哈哈!此话从大人嘴中出来,不觉刺口么?”
苏武的目光中满是轻蔑和讥讽,“想当初丁零王在汉,圣上待你不薄,你却背主投贼,今有何颜面来劝降?本使虽是一中郎将,如屈节辱命,虽生犹死,有何面目归汉?”
言罢,当着副使常惠的面,想再次抽刀自裁,被常惠拦腰抱住……
此时客厅里一片沉寂,鼎锅里的酒干了,杯子里酒干了,公孙贺与赵破奴相对而坐,许久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