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过的羡慕。
按理说她及笄之年被先皇钦点为亲王妃,在昭文帝被封为太子后更是顺理成章的被封为了太子妃,后来又入主了凤仪殿,成了万民敬仰的一国之母。后宫新人虽然层出不穷,但昭文帝对她倒是有几分真心实意,陆湛更是孝顺至极,这样的人生已经算得上美满,但皇后心底多少有些遗憾——
她和昭文帝之间,有的只是浅薄的喜欢,而没有真正的爱。
好在,这遗憾在陆湛身上却有了渐渐圆满的模样。这样想着,皇后又慢慢笑了起来:“实在不行,还有母后呢,慢慢来,不要急。”
皇后虽然只是个女子,说出来的话却也一言九鼎。她说帮,就真的帮了。恰好过段日子就是昭文帝的寿辰,皇后借口要为帝王祈福,将京城方圆十几里地的僧侣都请到了皇宫,从源头上杜绝了沈夫人找人相看八字的可能。
可怜沈夫人手里捏了一叠议亲画像,却只能干瞪眼。
沈晚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在玩沙子,经过这段时间的熟悉,先前有些生疏的手感又重新变为了熟练。眼下她正在试着雕一棵树,但因为上宽下窄的缘故,总是不得其法,先后毁了好几次。这一次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栀初又恰好提到这个消息,她手一抖,那沙雕树就又失败了。
沈晚看了眼盒子里的一盘散沙,倒是不太可惜,反而很雀跃:“娘真的那么说?最近一段时间都不用看画像了?”
这段时间沈晚一直有点郁郁寡欢,难得见到这么开心的模样,栀初只当她是心悦雍王又不得不嫁给别人才不高兴,都快心疼坏了,闻言立刻重重点了点头:“真的!真的!”
“什么真的?”沈川走进院子恰好听到这么一句,随口问道。
“没什么。”沈晚抬头看了看天,疑惑道,“哥你今天不当值吗?怎么回来这么早?”
沈川面色一垮,苦着脸摆了摆手:“不当值了,王爷总算把我从城防使的位子上调回来了,我以后都不用每天出城巡逻了。”
沈川这幅苦大仇深的模样太过喜感,沈晚忍着笑,体贴地岔开话题:“那也不用去王府议事?今天休沐吗?”
“也不是,”沈川叹了口气,“再有半个多月就是陛下的寿辰了,王爷命我们去找些新奇的祥瑞之物,想当寿礼呈上去,我找了几个都不行,被王爷直接赶回来了。”
这次沈晚实在没忍住,情不自禁地笑出声。
沈川看着她,表情幽怨的如同独守空房的深闺怨妇:“我都这么可怜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没有没有……”沈晚摆着手连忙表态,翘起来的嘴角却怎么都压不下去,显得格外没有说服力。她偏过头,避开沈川谴责的目光,余光却恰好瞄到那堆散沙,眼睛立刻亮了:“哥,我送你个新奇的东西赔罪怎么样?你也可以呈上去看看能不能当送给陛下的寿礼。”
沈川茫然眨眼,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注意到那盘散沙后嘴角不由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