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还试图挣扎:“晚晚, 京郊巡防、看守城门真的很辛苦的。”
沈晚一脸头疼的模样,想了想,给了一个不容他拒绝的理由:“殿下特意让你把这纸鸢送回来给我, 应该就是为了这张字条,要是给你用了, 殿下会不会也不高兴?”
沈川默默扁了扁嘴, 顿时不做声了。
沈晚终于松了口气。
这字条不但对沈川是及时雨一般的存在,对沈晚也是一样。她一直惦记着和离的事情,前些日子听教习嬷嬷在那里感叹才知道皇帝赐的婚不可能随意和离, 因此几乎都快放弃了这个念头。
眼下,陆湛的这个承诺倒是让她的这个希望死灰复燃了。
虽然字条只是薄薄的一张, 但捏在手里, 沈晚却有一种捏了枚免死金牌在手心的安全感。思及此, 沈晚翘了翘嘴角,愉悦地笑了。
在她身后, 木苏也偷偷笑了笑。自昭文帝赐婚后, 沈晚就好像突然害羞了一样,即便在家里也绝口不提关于陆湛的事情, 木苏自然也没有什么消息可以向陆湛回禀。
偏偏陆湛还好像是看消息看上了瘾, 隔两日左右就让人传消息催她。木苏被催得头发一把一把地掉, 也只能递一些不痛不痒,根本没什么价值的消息过去。
眼下这件事可算是解决了。
当晚,久未出府的小云雀又扬起了小小的翅膀,顶着秋风冲向了雍王府。
陆湛刚巧忙完,被烛光映着的脸颊上显出一点儿疲惫的神色,但在见到小云雀后这点疲惫便也立刻烟消云散了。
木苏的信依旧是一贯的详实:
“……沈大人将纸鸢交到王妃手中,王妃仔细端详了许久,最后发现了殿下藏起来的字条……看过字条内容后,王妃整个人显得尤为开心,并坚定拒绝了沈大人想要借用字条的不合理要求。”
陆湛翻来覆去将这信看了几遍,第一次觉得王妃这个称呼居然这么的好听。微微抿住唇角,勉强把到了嘴边的笑意压下去,陆湛的视线在“尤为开心”和“坚定拒绝”上多停留了片刻。半晌,他终究没忍住,搭在桌子上的手指轻快地点了几下。
青苏机灵地搭话:“王爷,王妃可是大好了?”
青苏如此询问也不是没有道理,先前沈晚辛苦学规矩的时候,陆湛也跟着不好过,但凡收到荷白与木苏的消息,他的脸色便没晴朗过。青苏一度怀疑陆湛会冲到宫里,让皇后废掉那些没用的虚礼,好在陆湛终究忍住了。
眼下陆湛总算恢复了之前拿到消息便面满愉悦的模样,青苏也跟着松了口气。
陆湛却摇了摇头,认真答了他的话:“先前辛苦了那么久,哪里是这么两天就能调养过来的。”
青苏心里一紧:“那这是……?”
“这个,”陆湛刚冷下去的神色又一点点温柔起来,漂亮的眼睛里又盛满了笑意,“先前糊风筝的时候我不是放了张字条进去吗?晚晚已经发现了。”
青苏哑然,心里的那点担忧顿时熄了火。片刻后,他干巴巴挤出了一句:“难怪玄静大师说这段姻缘乃是天作之合,您和王妃实在是心有灵犀。”
陆湛心情大好:“整日里就你会说话……说起来你之前说的那把剑,明日去找冯管家领了。”
青苏眼皮一跳,余光扫见一抹黑影飞了过来,他下意识伸手一接,才发现是陆湛平日带着的一串佛珠——这明显是给他的去取剑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