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生气?”沈晚下意识反问了一句,随即又喃喃道,“不可能啊……”
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沈晚倒是早就不怀疑陆湛对她的心意,再三确认陆湛并未生气之后,她的脸色不由有些微妙起来。方才她有些急切没反应过来,眼下再想想,凭陆湛那个爱脑补的性子,说不定真的不会生气。
只是……她昨天晚上做的准备岂不是都白费了?
沈晚叹了口气,在床边又坐了片刻,心里觉得这一切可能都是天意。洗漱完,又喝了一碗醒酒汤,沈晚抬脚去了小书房,亲自动手收拾起昨天的残局来。
收拾到一半的时候,沈晚隐约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环视了一圈,她才注意到桌子上的笔墨似乎被人动过,那一方镇纸的下面,还压着一封折住的信,似乎生怕她注意不到一样,还在上面写了三个小小的字——致吾妻。
沈晚脸上略微有些烫,屈指将那信缓缓抽出来,又慢慢打开。
一如她所料,信的确是陆湛亲笔写的。但出乎她预料的是,和那温情脉脉的“致吾妻”三个字不同,信里面的内容却没有过多的赘述,只简明扼要地写了一本书的名字,再无其他内容。
沈晚有点费解地皱了皱眉,盯着那书名想了半晌也没能看出什么花来。
低头将手里的信纸放下,沈晚正打算去找找这本书,却发现刚刚被她挪开的医书下压着几张好似写废了的纸。
涉及机密政事的时候,再三斟酌思量再做出回复其实不足为奇,沈晚虽然很少会用小书房,却也知道陆湛有这个习惯。但以往的时候,陆湛总会将废纸处理干净,绝对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眼下这幅样子,倒像是走得急而忘记了。
沈晚在心里默默想着,又觉得陆湛绝对不会是这么不谨慎的人。思考了片刻,沈晚轻轻捏起一张废纸的一角,快速地扫了一眼。
看清上面的内容之后,沈晚先是一怔,继而实在是忍不住,眉眼弯弯地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陆湛他,怎么能可爱到这个地步呢?
这看似是未来及处理的废纸上写的根本不是什么机密的事务,反而是他写给她的信的废稿。沈晚慢慢翻了翻,看着信纸上一张比一张简要精炼的字迹内容,忍俊不禁的同时有些明白为什么那镇纸下面的信纸上就只剩一个书名的了。
她都不必去想象,都能脑补出陆湛是怎么坐在桌子旁,写完一张嫌弃一张的了。
好半晌,沈晚笑够了,才将信纸压回医书下面,伪装成一幅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她忍着笑走到书架旁,寻找起陆湛写的那本书。这次倒是没什么意外,沈晚很快就在一个格外明显的位置上发现了陆湛写的那本书。
小心地将书抽出来,沈晚慢慢翻开书,一封用火漆封着的信立刻掉了出来。
沈晚略微有些疑惑地将信捡起来,心中却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种期待的感觉。将那本书放回原来的位置,沈晚走回书桌前坐下,仔细打量了那空无一字的信封几眼,才小心地抬手拆开了。
沈晚对陆湛字迹的印象其实很深刻,是以只看了一眼,沈晚就知道这封信不是陆湛亲手写的。她心里的期待感莫名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类似于失落的感觉。
而不等这失落感落在实处,一只修长的手臂伸了过来,与此同时,陆湛清朗带笑的声音也在她头顶响了起来:“我本来想着早些赶回来,亲自拿给你看的,没想到还是先被你发现了。”
沈晚下意识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