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苏反应过来之后慌忙跟了上去。
冬天的白昼很短,很快就到了晚上,陆湛忙完了政事,陆赟从太傅那里下了课,父子二人在凤仪殿门口不期而遇。
陆湛一早就打定主意要让陆赟继承皇位,便鲜少流露出温情的一面,但眼下看到陆赟似乎极为不适,甚至走路都有些磕磕绊绊的时候,饶是陆湛都有些心疼。
没等小家伙向他问安,陆湛便伸手抄着他的腰将人给抱了起来。
引路太监手里的灯笼散发着略微有些昏黄的光,却也足够让人清晰视物,陆湛敏锐注意到,在他抱起来陆赟的一瞬间,小家伙的脸似乎因痛楚而皱了起来。
陆湛拧起眉,抱着陆赟快步进了屋。
沈晚坐在桌前,正在亲手沏茶,见两人这副亲密无间的模样不由惊讶了一瞬。但她很快也注意到了不对劲,陆赟早晨还干净整洁的袍子,眼下却多了些脏污,看起来很像是摔了一跤。
“叫太医过来。”陆湛吩咐完,抬手便去摸陆赟的腿,片刻后松了口气,“骨头没事,应该是皮外伤,让太医看看就行。”
沈晚坐在两人对面,敏锐地注意到陆湛的话音刚落,陆赟就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瑟缩了下,神色间也一改之前见到陆湛时的模样,变得有些闪躲。
想了想,沈晚让木苏先去给陆赟换身衣服,而后拉着陆湛盘问起来:“你方才又数落赟儿了,不然他怎么会见到你像是老鼠见到猫似的?”
陆湛自然不会去背这口来路不明的黑锅,当即否认:“这事儿和我没关系,门口遇见他的时候就这样了。”
沈晚默默审视了他片刻,决定相信他。
陆湛负气坐到桌边,沈晚好笑地坐到他身边,抬手扯了扯他的袖子,熟门熟路地哄他:“同你说件事情,你以前绝对不知道的,你听不听?”
陆湛没应声,耳朵却悄悄地支起来了。
沈晚忍着笑,继续道:“我今儿得了个机会问了赟儿,你猜猜他是为什么总和你对着干?”
“能为什么?”陆湛闷声接话,“还不是这混小子非要和我抢你。”
沈晚没忍住,她摆了摆手,笑出声来:“不是的,赟儿说是因为你不喜欢他,你别瞪眼,先听我说。”
陆湛老老实实地不再瞪眼,心里感慨了句沈晚的小性子真是被养得越来越娇了。
沈晚自然不清楚他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一条条将陆赟早晨说的话复述出来:“听赟儿说,太傅上的第一堂课就是教他写自己的名字。”
陆湛有些不明白这事怎么会和喜欢不喜欢扯上关系,却还是点了点头:“都是这样的。”
“赟儿说,你就是不喜欢他,才起了这么个复杂的名字折腾他的。他当时和伴读一齐习名字的时候,人家都学会了,就他还不会。”沈晚笑道。
陆湛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陆赟的伴读一共有两个,一个是从王公子嗣中选的,另外一个则是沈川的儿子沈文,沈文他见过,虽然起了这么个名字,却着实不是块读书的料。连沈文都学会了,陆赟都不会……这要是放在他身上,他也绝对会很气了。
而这件事他好像确实脱不开关系,只得沉默起来。
沈晚继续道:“第二点则是,赟儿说你特意将皇子所改建到那么远的地方,就是不想让他过来见我。”
陆湛心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