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得太多,沈川总觉得陆湛听到陆赟过得不错的时候,眼里似乎含着点算计的笑意。若是在平时沈川可能还会去问上两句, 但眼下他刚犯了错,自然不敢再造次。
也因此, 沈川虽然心中好奇得要命, 嘴却闭得紧紧的,看起来格外的老实。
陆湛得到了满意地回答也不留他, 只在沈川告退的时候不咸不淡地说让他好好照顾陆赟, 如果可以的话,多留小家伙在府上住些日子。
只是因为多听了这一句话的缘故,沈川回家的时候步子都是虚的。
进府之后, 沈川没像往常一样直奔内院而去, 而是在管家惊讶的目光中去了陆赟暂住的小院子。
陆赟的生辰在初冬时节,眼下才过了两日, 天气却愈发寒冷起来。陆赟的院子倒是收拾得极为整洁,地面上都看不到积雪的痕迹。
沈川走进院子的时候就见陆赟背着手站在廊下,一脸严肃地仰头看着那八哥,而他的傻儿子正用一副惊叹而崇拜的神情看着陆赟。
等走近了些, 沈川才听到两个小家伙究竟在说些什么。
沈文:“赟表兄, 这八哥真的能听懂你说的话吗?”
陆赟:“试一试便知道了。”
沈文:“赟表兄说得对, 太傅刚刚教了我们, 叫绝知、绝知……绝知什么来着?”
陆赟:“绝知此事要躬行。”
沈文:“对!”
脚下步子顿住,沈川眼皮一跳,莫名觉得两个小家伙身上竟有了他和陆湛先前相处时的影子。看着陆赟淡然中甚至已经隐隐有沉稳之色的神态,又瞧了眼满脸傻气的沈文,沈川颇有些不甘心地闭了闭眼。
他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想当初,他自己也是十几岁才追随了陆湛,没道理到了他儿子这里就变成三岁不到就掉进陆赟的狼窝。想到日后沈文被陆赟嫌弃时可能会跑回来抱着他腿哭地模样,沈川琢磨了下,觉得有必要想个方法将陆赟送回宫里去。
没有惊动两个小家伙,沈川揣着这个念头走了。他思考了一天,左思右想都没什么好对策,结果等他晚上该入寝休息的时候却灵光一现冒出了个想法。
沈川兴致勃勃地和吴娇说了,吴娇可疑地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勉为其难道:“写血书也不是不可以……”还没等沈川兴奋起来,她又毫不留情、直戳要害地问了一个尖锐的问题:“只是这血,用谁的?”
这回沉默的变成了沈川。
他盯着床幔好生研究了一会儿,最终无声地将被子拉起来,摆出了一副老老实实睡觉的姿势。
吴娇满意了,温柔贴心地为他掖了掖被角,用和哄沈文一般无二的口吻道:“少看点话本。”
沈川闭着眼,隐约觉得这句话似乎有些耳熟,半晌才想起来好像以前沈晚也曾对他这么说过。爱好再次被至亲之人嫌弃,沈川一时间只觉得心脏似乎有些痛。等他好不容易想好了反驳的话,吴娇的呼吸已经趋于平稳绵长,显然是睡着了。
虽然有些不甘不愿,沈川也只得轻手轻脚地为她也掖了掖被子,跟着睡了。
翌日一早,细细碎碎下了几天的小雪终于停了,天空中也铺展开了阳光的暖色。
和晴好地天气相对应的是,这□□中也没什么大事,仅有的几件还是好消息,陆湛也难得露出了轻松愉悦的表情。
沈川一直默默注意着他,见状心中一喜,觉得下朝后私下觐见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