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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白马书生(三)
,自斟自饮,也不让人,一口气连干了三杯酒。 白芷见他满脸酒气,醉眼惺忪,微微摇头,苦笑道:“喂,叶大哥,你别只顾自个儿喝啊,给小弟也留点!” 叶天涯醉眼斜睨,吃吃而笑,喃喃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 他摇头晃脑,酒意已有八九分了,忽地垂泪道:“其实我也练过武功。可是,我却没能救下大小姐,她是为了我才死的。”又道:“她爹爹害了我家人,也害了全村人,我要替他们报仇,我要报仇。”“白兄弟,你得把荷包收好,别弄丢了。世上坏人太多,为了金银财宝,甚么坏事都干。” 白芷脸上突然闪过一阵奇怪的神色,伸手过去,推推叶天涯肩膀,说道:“喂,叶兄,小弟真想和你一起考举人,若然同时金榜题名,你我便是‘年兄’、‘年弟’了。你是说不是?” 叶天涯呆了一呆,突然哈哈大笑,前仰后合,笑了好一会,才冷然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白兄弟,你读书做官,是为了什么?” 白芷微微一笑,道:“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叶天涯打了个哈欠,双眼发直,道:“这是宋真宗赵恒之言,你倒记得清楚。” 白芷叹道:“这位真宗皇帝说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你瞧古今读书之人,个个口中都是仁义道德,家国天下,其实哪个不是冲着荣华富贵去的?” 叶天涯又倒了一杯酒仰脖子喝了,冷笑连声,道:“不错!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狗官,都是狗官!” 白芷又是惊愕,又是好笑,说道:“你好像对天下读书做官之人,很是痛恨。却是为何?” 叶天涯摇头叹道:“苑文正乃是翰林出身,却为了贪图财宝,丧心病狂,草菅人命;赵知县也是科甲出身,但他堂堂一县之尊,为了头顶乌纱帽,欺上瞒下,愚弄百姓。我听夫子说过,这颖州府一带的县官之中,这位赵知县的名声算是好的啦!” 白芷蹙起眉头,沉吟片晌,淡淡的道:“原来如此。定是赵知县做了什么坏事,让你知道了。因此,你才对他有所误会,对不对?” 叶天涯冷笑一声,摇头道:“误会,倘若当真误会,那才好呢!你不知道,今天早晨,他将我叫了去,不是为了查探苑府火灾,却旁敲侧击的打听那劳什子的‘王莽宝藏’。醉翁之意,尽在于此。哼哼,还有监视我的那两个公人……” 他这时实在是醉得厉害,口齿不清,却已将晨间之事说了个大概。 白芷双眼发光,笑吟吟的甚有得色,缓缓拿着酒杯,却将酒尽数倒在地下,喃喃的道:“加了三滴‘醍醐香’,果然极具神效。嗯,我明白啦。原来当时叶兄你在树后偷听,便是为了那个赵知县。这么说来,赵知县和姓萧的那个狗头军师商量半天,便是将苑府火灾的起因遮掩过去,大事化小。” 他嘴角含笑,又问:“叶兄,你当真不知苑文正和‘王莽宝藏’的线索?这件事,你得从头说起。对不对?” 叶天涯醉得迷迷糊糊,吃吃笑道:“好,从头说起!” 可怜叶天涯酒性发作之下,全然身不由己,当即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过不多时,白芷已将“叶家村瘟疫”和“苑府大火”的内情知晓了十之七八。 白芷本来甚是得意,待得听到后来,矍然动容,半晌做声不得。 叶天涯述毕原委,酒意上涌,一动不动的伏在桌上,呼呼打起鼾来。 白芷以手支颐,望着烛火呆呆出神,不知在想些甚么,过了良久,摇头叹道:“难怪你决定不再应考了,原来是杀害你父母姐姐的大仇人为你打点此事,你自然是不能依从对方安排了。苑良姝,苑良姝……” 白芷又想了一会,突然间羊脂白玉般的小手一翻,已多了一只瓷瓶。起身走到对面叶天涯身旁,拔开塞子,在他酒杯中倒入三滴露水似的水珠,又斟了半杯酒,伸手扶他坐起,轻声道:“叶大哥,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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