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豪定了定神,咕哝道:“没甚么。您也知道小弟的镖局在这颖州府地面上,平日里少不得巴结地方权贵。胡师爷倒是没少在知府大人面前说小弟的好话。”
宋玉福点头道:“这么说他一定受了你不少好处了。”顿了一顿,又问:“今儿他来探望你,不是专门说叶兄弟和边小候冲突之事吧?”
郑天豪精神一振,瞪大了眼睛,瞧瞧宋玉福,又瞧瞧叶天涯,突然哈哈一笑,说道:“这可又不巧得很了。老胡今儿来镖局,其实是想向俺打听叶兄弟的来历。啊,对了,他还说昨天回去之后,知府大人把他和赵捕头都狠狠训斥了一顿,骂了个狗血淋头,警告他二人以后别再招惹‘辣手书生’。这位胡师爷以为小弟身在镖行,自然是江湖中人,交游广阔,多半会知道叶兄弟的底细,这才专门前来向小弟打听。”
他向叶天涯一点头,笑道:“叶兄弟,你放心,俺老郑决计不会出卖自己恩人。适才三言两语便把胡师爷给打发走了。哈哈。”
叶天涯微微一笑,问道:“郑总镖头,除了在下之外,胡师爷还有没提及别的事?”他心想昨夜姬园中边小候被刺杀之事,也不知胡师爷和欧阳知府会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是以有此一问。
郑天豪摇头道:“没有啊。胡师爷只说边小候在颖州公干已完毕,昨夜突然接到一道加急密令。今日一早,即派人知会太爷,说道未及面辞,急急回京复命去了。这当儿队伍十九已离开颖州城了。哼,依我说啊,姓边的分明是做贼心虚,怕俺老郑回来之后找他算帐,这才急急离去。”
叶天涯心中一动,寻思:“边小候负伤而去,连茶馆里的客人都已知晓,胡师爷自然心中有数。可是他却没跟郑总镖头提及此事,也不知为了什么?”
又忖:“对了,也不知尹小姐和小莲姑娘现在何处?边小候未死,一定会派人对付她二人。”
于是站起身来,拱手告辞。郑天豪却怎么肯放他离去?拉住了手再三挽留,好不殷勤。叶天涯见他前倨后恭,颇觉好笑。
宋玉福也道:“叶兄弟,别的先不说,单单这次‘百顺镖局’欠了你这么大的人情,你若拍拍屁股就这般走了,未免忒也不近人情。今日说什么,咱们也得好好喝上几杯!”
叶天涯眼见盛情难却,这才留下。
当日中午,百顺镖局大张筵席,宴请叶天涯,宋玉福打横相陪,郑天豪坐在下首。席间郑天豪着意结纳,执意要叶天涯搬来镖局。叶天涯婉言谢却。
宋玉福道:“叶兄弟,依宋某愚见,苑贼狡猾异常,你我复仇杀贼之事,须得从长计议。宋某还是那句话,贵我两派一旦有消息,便即知会对方,如何?”
叶天涯道:“这是自然。宋掌门,我说过了,我只想报仇,对宝藏没兴趣!”
宋玉福笑了笑,道:“叶老弟,明人不作暗事,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此番复仇寻宝,我们‘金枪门’只要自己应得的那一半。至于另一半,贤师徒怎生处理,那是贵派之事。”
顿了一顿,又道:“再过几日便是‘碧云庄’欧阳老爷子的七十华诞。烦请转告尊师,敝派喝完欧阳老爷子寿酒之后,便会齐赴黄山。贤师徒若有兴趣,不妨结伴同行。”
叶天涯随口敷衍,心下好笑:“我师父远在福建南少林参佛呢,他老人家四大皆空,与世无争,才不会抢这劳什子的宝藏呢。”
筵席散后,叶天涯又即告辞,说道:“小弟确实另有要事,不得不走。改天再来叨扰如何?”
郑天豪见他去意甚坚,这才答应,亲自送出大门外。
叶天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