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涯接过一看,见那纸上画着一个少年,面目俊秀,剑眉斜飞,一眼便认出是自己肖像。
他“咦”的一声,又惊又奇,凝目看时,又见那图像画得维妙维肖,确是自己无疑,便问:“刘大哥,这明明是小弟的画像么。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刘春明甚是得意,摇头道:“不急,你再瞧瞧这个。”又摸出一张纸来。
另一张纸上画的是一个簪花少女,明眸皓齿,娇美艳丽,绰约如仙,却不是牛真儿是谁?
叶天涯心中一动,料知此事必有蹊跷,略一凝思,不动声色的道:“刘大哥,这两幅画你可知是什么人所画?且说来听听。”
刘春明笑道:“是什么人画的俺就不知了。昨儿晚上手气不好,又在赌场输光了钱,正无聊得紧哩,刚巧看见一个神神秘秘的黑衣人进去,逐个儿打听画中之人。那黑衣人手里有厚厚一叠这样的画纸呢。俺一下子便认出是叶兄弟和表妹来,这才专门要了两张。”
叶天涯愈听愈奇,皱眉道:“你可知那黑衣人是什么人?”
刘春明摇头道:“那黑衣人走后,俺曾私下里向癞皮狗孙二、独眼龙平七一干赌友都打听了。可惜大家都不认得。后来又有人从别的赌场过来,说是这几天城里所有的赌场、客栈、妓院都有人在暗暗打听画中人消息。还说,只要有人能说出你和表妹二人的下落,立时便可得到十两银子赏钱呢。”
他说到这里,一拍胸膛,慨然道:“叶兄弟放心,俺刘春明虽然没甚么出息,却也不会出卖自家表妹。嘿嘿,别说十两银子,便是一百两,一千两,俺也瞧不在眼里!”
叶天涯又问了几句,刘春明所知有限,说来说去,只说那黑衣人是外地口音,中等身材,相貌平平无奇,以前从未见过。
叶天涯侧头想了片刻,便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微笑道:“刘大哥,多谢你了。这十两银子,你先拿着喝酒罢。对了,那黑衣人极有可能是小弟的仇家,想要对付我来着。这件事凶险得紧,你最好别再打听黑衣人消息,以免危及自身。”
刘春明一面飞快的接过银子,一面笑着答应了,又道:“叶兄弟,跟您说实话,俺来告诉你这个,可不是贪图好处,俺是为了牛家表妹,谁让她心里爱煞了你呢?您是少年英雄,连京城来的边小候也照揍不误。不过你年纪太小,又只一个人,也得小心了。俺知道的都告诉你啦。俺要走了。”
他走到门口,忽又回头道:“叶兄弟,您别误会,前些日子俺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现下俺也想明白了,彩凤不会随鸦,鲜花又怎能插在牛粪上?表妹是仙女下凡,也只有你这样的后生才配得上她的美貌。”
说着拔闩开门出屋,兴兴头头的下楼去了。
叶天涯手中拿着那两张画像,怔怔的出了会神,心下琢磨:“我和真儿妹子同时得罪的人之中,除了界沟集的熊坚,便是‘银枪公子’小候爷边正了。熊坚已吓破了胆,谅他也不敢造次。边小候又伤重而去,按说也不该是他。然则究竟是何人在暗中追查我俩?”
一时茫无头绪。转念又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与其这般瞎猜胡想,倒不如且待对方找上门来再说。”
一回头间,忽见桌上横着一个蓝布包袱,正是郑天豪先前所留下的贺礼。
当下伸手解开,里面却是一只锦盒。打开盒盖,只见盒内锦缎上放着一匹通体洁白的玉马。那玉马雕刻得十分精致,纹路细密,柔和晶莹,触手生温,显非凡品。
寻思:“看来郑总镖头定是费了不少心思。这个人情着实不小。”
此后数日,牛真儿在后院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