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春双足不丁不八的站着,横剑捏诀,摆个门户,脸色凝重,缓缓道:“在下不是‘风火刀’屠英雄的对手。”
灰衣壮汉登时脸色微变,问道:“哦,尊驾是谁?你怎会认得屠某?”
雷春倒悬软剑,抱剑拱手,说道:“好说。在下姓雷,贱名不足挂齿。只是凑巧识得这套刚猛凌厉的‘五虎断门刀法’。试问当今武林之中,除了‘风火刀’屠四海屠英雄外,还有哪个使得如此高明?”
灰衣壮汉微微皱眉,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刚才你寸步不移,想是一直在护着那个出言不逊的家伙,难道他是你的主人?哼哼,此人胆敢辱骂屠某,当真不知死活。姓雷的,今日老子一定要杀了这个口出狂言的妄人。你待怎地?”
他说话之时,刀尖远远向白衣人一指。
雷春抱拳道:“屠英雄暂息怒气,听在下一言。那位老爷……是在下的主子,一时戏言,何必当真?”顿了一顿,又道:“屠英雄,尊驾身上已受了多处箭伤,而且你和这些顺天府衙的朋友之间有事尚未了结,何必再起波折?”
灰衣壮汉四下环顾,摇一摇头,嘿嘿冷笑,道:“区区顺天府衙的脓包货色,济得甚事?偌大的京城,俺屠四海尚未遇到对手。姓雷的,你若有种,咱哥儿一刀一剑便在这里比划比划,如何?”
雷春脸上闪过一阵迟疑之色,回过头来,望着躲在叶天涯身后的白衣人,似乎是听候他示下。
叶天涯心里暗怪那白衣人多事,招惹是非,这当儿又躲起来做缩头乌龟,见了雷春回头张望,故意一侧身,将他身子暴露出来。
官差带头之人中有一人眼尖,登时认清了白衣人面目,吃了一惊,对另外几人道:“是忠顺王爷。”
众人一惊,忙即趋前,齐道:“参见王爷!”一同跪拜。
叶天涯见了这等阵势,瞿然而惊,一呆之下,侧身退在一旁,心中嘀咕:“不会吧?难道此人当真是甚么王爷?”
那白衣人忠顺王见无可退避,哼了一声,一摆手,大步踏上一步,说道:“罢了,罢了!你们都是哪个衙门、哪个兵营的?且报上名来。”
一名满腮虬髯的军官说道:“回禀王爷,卑职是守城千总邓长林,这三位是顺天府衙门的侍卫周刚、吴正、蒋民。我们正在围捕这个姓朱的江洋大盗。没想到会惊扰了王爷,小的该死。”
忠顺王哦了一声,问道:“顺天府伊元大人呢?”
一名捕头道:“回禀王爷,我们元大人一早便奉命进宫了。皇上召见商议要务,还没有回来。”
忠顺王微微颔首,道:“这么说来,事发突然,那就怪不得了。”他顿了一顿,续道:“小王只是在大街上到处闲逛散心,待会儿便回府。邓千总,周侍卫,吴侍卫,蒋侍卫,你们都别管我啦,还是去办你们的正经事罢。”
邓周吴蒋四人齐道:“是!”纷纷站起身来。
叶天涯将这一切瞧在眼里,一时间不由得呆了。
邓千总一转身,举起腰刀一挺,向屠四海喝道:“姓朱的,你好事多为,案发之后还公然拒捕行凶,杀伤了多名百姓和官兵,罪大恶极,死有余辜,还不乘早乖乖的投降,听候发落,更待何时?”
屠四海双目一翻,冷笑道:“狗官,还有这几个臭捕头,老子可不姓朱,也不是你们到处画影图形所捉的‘朱猛’。你们几个听清楚了,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我姓屠名四海的便是。嘿嘿,屠某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就凭你们这一干草包也配让老子投降,真是天大的笑话。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