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尚未接口,左首一名蒙面人踏上一步,厉声喝道“姓叶的小子,莫要信口雌黄。你把饶老三怎么样了?快说!”
叶天涯眼光一扫,见这人手执一对短柄狼牙棒,铁刺尖利,一缕缕阳光从头顶的树枝叶间透进来,照着棒身,发出蓝印印的光芒。
叶天涯一眼便即认出正是当日在颖州姬园中交过手的夏怀德,与饶彬是一路,人称“夏二爷”的便是,情知此人狼牙棒甚是了得,心下暗惊“糟糕,这位夏三爷的‘夺命狼牙棒法’可不好对付。我现下陷身重围,倘若这些蒙面人个个都跟他武功差不多,一齐攻来,那可大大的不妙。”
心念电转,突又仰天打个哈哈,说道“原来是夏二哥啊。哥儿俩姬园一别,别来无羌,有无老矣,尚能饭否?”
夏怀德一呆,待要接口,蓦地里眼前青影晃动,却见叶天涯已闪身欺近,飞指而出,一口气连点了自己胸前库房、乳根、膻中、天枢等八九处穴道。又觉手中一空,两根狼牙棒已同时脱手。
他虽将叶天涯骇电惊涛般以极厉害的手法忽施突袭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偏偏却不及躲闪,只是呆立不动,遑论挡架?
叶天涯这一下奇袭委实突兀之至,连夏怀德这等好手也冷不防的失手被制。一众蒙面人均觉眼前一花,待得反应过来,却见这青衫少年已行若无事的站在原处,只是手中已多了两根狼牙棒。
倏来倏往,两三丈外袭敌夺棒,打得夏怀德全无还手之力,也只一瞬间事。树林中除了那蒙面老者、夏怀德等少数一流高手之外,余人都没瞧出叶天涯的手法。
众蒙面人大骇之下,不自禁的都退了一步。
只见这少年仰天笑道“夏二哥,你问我把饶彬饶三哥怎么样了。尊驾现在怎么样,昨晚饶三哥便怎么样。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俩难兄难弟,彼此彼此,差相仿佛也。哈哈!”
他左手举起狼牙棒,照准右棒一击,当的一声大响,火星四溅,声势惊人,摇头笑道“甚么破铜烂铁,谅来也换不了几角酒钱的玩意儿。还是送给老英雄罢!”
说罢右手一扬,狼牙棒平平飞出,呼呼风响,势挟劲风,径向那蒙面老者撞了过去。
那老者一侧身,右手探处,一翻一抡,已将狼牙棒的短柄一把抓住。
叶天涯这一着自是试探蒙面老者的功夫如何了。眼见他好整以暇的接过狼牙棒,忖道“好家伙!这老儿可是个顶尖儿高手,武功竟似不在尹老英雄之下。想不到边候爷麾下竟有这等厉害脚色。”
叶天涯只是微感讶异,那蒙面老者却是心头大为震动。原来他甫一抓住短柄,却觉手中一软,随即当郎一声,狼牙棒头坠地,尖刺纷落,那半截棒柄竟已酥解粉碎。霎时之间,他手中只握着一把木屑。
那蒙面老者是何等样人,立知这少年不止轻功绝顶,亦复内力已臻化境。
叶天涯笑了笑道“老英雄,你也嫌弃这棒子不值钱啊?不过你若这般毁掉,夏二哥岂非心疼死了?幸好我还留下了一根。”
那蒙面老者又惊又怒,略一踟蹰,沉声道“秦家兄弟先上,快杀了这小子!”
叶天涯心想“这老儿居然不知难而退,定要杀我。加上那边的绊马索、陷阱、暗器等等,看来他们的主子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置我于死地。”
其实他适才所以不肯飞身远离险地,乃是不舍得自己的坐骑之故,一瞥眼间,见爱马兀自站在原地。只是前路布满了绊马索、倒钩、绳圈之类物事。显然,如果自己先前一个不小心滚落地下,势难逃脱毒手。
那老者语声未毕,早有两名蒙面人越众而前,齐声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