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地踏上一步,斜身侧进,双臂一长,一把抓住二人胸前衣襟,跟着将二人头对头一撞,腾的一声,左首之人摔在地下,晕了过去。
叶天涯左手提起右首汉子,不使跌倒,不待两柄匕首落地,右手一翻一抄,即已同时接过。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是谁指使你们来的?跟边候府是何关系?不想死的,快说!”
那汉子兀自头晕眼花,一阵迷糊,眼见这少年将两柄明晃晃的匕首对准了自己,呆得一呆,才说出一番话来。
原来这二人都是京城本地的泼皮无赖,平时跟着城西的小头目“独角牛”胡二爷厮混的。晕过去的名叫孙七,半昏半醒的名叫牛四。牛四说道,他二人是在面店见到叶天涯拿出金叶子,这才临时起意盗窃的,并非受人指使。
牛四又说了不少京城各处街巷中的流氓棍徒、泼落户子弟情况,却于忠顺王、边候爷、顺天府等所知不多,自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叶天涯问了好一阵,不得要领。他又拿出“碧玉斑指”,牛四茫然瞧着,瞠目不知所对。
叶天涯将牛四一堂击晕,与孙七并排躺在巷中,快步离去。心道:“我这一招当真笨得可以。这二人只不过是寻常市井中的流氓痞棍,怎会认得堂堂亲王的‘碧玉斑指’,又怎会知道边候爷的事?”
来到悦来客栈之外,四下察看,不见有异,这才施施然进去。
他径自上楼,回到房中,俯身床边,一伸手,抓住了饶彬右足,将他从床下拖出,解开穴道,笑了笑道:“饶兄,你可能回不了边候爷身边啦。”
饶彬听叶天涯言及山林恶战的一幕,惕然惊惧,倒抽一口凉气,半晌作声不得。
叶天涯坐在椅中,架起了二郎腿,淡淡的道:“那个姓严的老儿也不知是甚么人,剑法厉害得紧。还有那个夏怀德夏老二,狼牙棒法也挺不错的。他们这次袭击不成,一败涂地。回去边候爷一加推究,事机不密的这笔帐,多半会算在你老兄头上。我可是提醒过了,你自个儿小心了,勿谓言之不预也。”
饶彬脸色微变,怔了片刻,苦笑道:“多谢少侠提醒。看来我得尽快远走避祸,从此隐姓埋名,京城这个鬼地方是万万呆不下去了。”
双手一拱道:“叶少侠,多谢饶命之恩。我得逃命去了。告辞!”
叶天涯道:“且慢!”伸手入怀,拿出碧玉斑指,问道:“你好生看看,可曾见过这玩意儿?”
饶彬一呆,细细瞧了一阵,摇头道:“在下只是一介武夫,不喜欢这些玩物。从未见过这东西。”
叶天涯哦了一声,好生失望。
饶彬侧头想了想,又道:“叶少侠,您所说的那姓严的老英雄名叫严景林,江湖人称‘摩云剑’。他与那位高丽老英雄尹千山一直都是我们候爷倚若长城的左膀右臂,从不轻易出动。唉,想不到这次连他老人家也折在少侠手中。”
言语之间,掩不住满脸惊佩之色。
叶天涯淡淡一笑,摇头道:“平心而论,当真比武过招,我未必便能胜得了这位老英雄。”又道:“你不用急着离开,他们都被我打伤了,暂时还顾不上追杀你。你们候爷的勾当,你好歹也跟我说个三两件,这才像话。否则的话,饶兄岂非徒担叛徒之虚名了么?”
饶彬脸色一变,又低头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道:“叶少侠,那夜在姬园之中,有人曾经救下新蔡县的县令呼延捷,您可知道此事?”
叶天涯一怔,淡淡问道:“知道怎样?不知道又如何?”
饶彬道:“那位呼延县令倒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