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叶天涯此时已颇有江湖阅历,情知贸然窜进不知虚实的屋中,极易遭受暗算,是以故意发声将人诱出屋来。
左首那个破锣般的汉子挥动钢刀,呼呼虚劈,嘿嘿狞笑,道:“鲁家的小兔崽子,你爹娘都已活不成啦。要不要进去瞧瞧?”
叶天涯笑了笑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其实你们已出了气啦,这便请回罢。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从此大家各不相欠如何?”
那汉子尚未接口,屋中一人厉声喝道:“老五,老八,你俩跟这小兔崽子罗嗦甚么?快杀了他!”
那二人呼喝声中,钢刀齐挥,刷刷两刀,一个当头,一个斜肩,分从左右向叶天涯砍去。
叶天涯斜身滑步,闪了开去。
那二人又即扑上。两柄钢刀使得呼呼风响,上下翻飞,纷向叶天涯头上、颈中、肩头、腰胁连连砍去。
霎时间刀光闪闪,砍剁斩削,劈刺截扫,攻势甚是猛恶。
叶天涯却不后退,只是站在当地,在二人刀缝间侧身闪避,随手拆了七八招,心道:“这二人看似凶狠,其实身手笨拙,刀法平庸之极,充其量在武林中勉强只算是第三流的脚色。倘若遇到真正的高手,委实不堪一击。”
那二人一上来便即痛下杀手,满拟一刀下去,立时结果了这少年。不料十余招一过,仍然拾夺不下对方,不免又惊又奇,心下焦躁,当即手上加紧,连使杀着,刷刷刷刷,却把手中钢刀挥舞得更加急了。
叶天涯见这一轮急攻,青光激荡,钢刀晃动,招招不离自己要害,不禁心下有气,寻思:“虽然不知‘巫山四魔’是好是歹,但这二位对付我一个手无寸铁之人竟尔如此狠毒,定要置于死地,十九不是好人。看来今日不好生教训一下,这些人决计不知悔改。”
当下微一转身,双掌暗运功力,右掌斜引,左掌斜劈而出,一招“惊涛拍岸”,正中那破锣嗓子的汉子胸口。喀喇一响,那汉子断了五六根肋骨,仰天一交直摔出去。
跟着呛啷一声大响,却是那汉子手中钢刀自半空中脱手落地。
另一汉子吃了一惊,忙即挥刀横削,向叶天涯颈中砍去。叶天涯错步转身,突然左掌虚晃,右拳一招“冲天炮”,向他鼻梁打去。那汉子大骇,回刀斜劈,斫他手臂。
叶天涯身子微侧,右手并掌如刀,伸掌在他手腕上一划,筋脉已断,同时左手反肘一撞,正中他胸口穴道。那汉子闷哼一声,委顿在地。
便在此时,风声飒然,又有两条人影从茅屋内穿出,同时扑来,举刀便砍。叶天涯斜身跃开。
那二人呼喝连连,进刀如风,齐向叶天涯攻去。
叶天涯跃身闪开,半空中左一腿,右一腿,双腿鸳鸯连环,都踢中那二人的胸口,咯咯声响,二人肋骨齐断。
可怜那后来的二人与叶天涯一招未交,便即一齐受了重伤。
其实这二人武功尤在先前那两名同伴之上。但因叶天涯适才数招间已大致摸熟这四人刀法家数的格局,料敌机先,不待这二人全力施展开来,便即抢先发难,一逞而成。
霎时之间,“巫山四魔”尽皆受伤,蜷缩在地,有的扭曲滚动,有的轻轻抽搐,有的哀号呻吟,再也站不起来。
叶天涯不再理会四人,径自走进茅屋中,只见两名中年男女动也不动的昏倒在血泊之中。满身都是血迹。
叶天涯吃了一惊,忙奔过去扶起二人,伸手一探那男子鼻间,呼吸低微,却是出气多、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