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涯一笑,转头望着早已被鲁少盘放回原处的那只风箱,登时想起昨日依着鲁夫人指示救出他的一幕,情知那根系在风箱底端的绳索必定连着地下某些机关,一旦触动,便即自动打开茅屋中的那座柜底铁板,随之连环打开地洞之门。
他好奇心起,想问其中玄奥,却不便出口。
鲁少盘见他欲言又止,猜到了他心思,走了过去,弯腰将那风箱搬动,转头道:“你让……让……让开些!下面绳头只……只……只能左右移动。如果弄错……错……错了,会这样……”
他微微侧身,忽地腰一挺,将风箱向上一提。
蓦听得飕飕飕三声急响,三枝机弩从地下连环射了出来。跟着噗噗噗的三声,分别钉入屋顶梁上。
叶天涯看得目瞪口呆,心想:“倘若事先不知情,胡乱搬动这风箱,岂非当场便给三箭射死?”
他侧头想了想,又问:“昨日我若不放你出来。或者巫山四魔直截杀了你爹娘,再一把火烧了这儿,你会不会便困死在地道里?”
鲁少盘“哼”的一声,脸现不屑之色,又将风箱放回,缓缓说道:“跟……跟……跟我来!”当先出屋。
叶天涯跟在后面。
二人径自来到鲁少盘所住的茅屋之中。
鲁少盘从怀中取出一串黄澄澄的钥匙,微微晃动,叮当作响,叹了口气,道:“昨天这钥匙在……在……在我娘身上。她不让我收……收……收着,怕我出来送……送……送死。”
叶天涯望着那串钥匙,呆了一呆,不明其意。
鲁少盘见他一脸茫然,一沉吟间,也不脱下鞋子,径自上床,向后一仰,躺将下来。跟着向他努嘴示意。
叶天涯甚觉有趣,便也依样学样的躺在他身旁。其时正当初夏,天气炎热,木床上并无被褥,只铺着一张竹席。
只见鲁少盘右臂向里床一探,也不知他扳动了甚么机括,“叮”的一声,蓦地里床板一侧。叶天涯但觉眼前一黑,便即坠了下去。
这一坠直落下数丈。呼呼风响,正巧落在地上铺着的厚被褥上,一弹而起,自也不觉疼痛。又听得头顶“叮”的轻轻一响,床板已然回复原状。
鲁少盘忙晃火折点亮了桌上油灯。叶天涯转头望去,见是一间静室,四壁萧然,陈设简陋,除了一桌、一椅、一床之外,更无别物。
叶天涯身上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清凉,心道:“原来这里便是他们鲁家遇到危险之时逃生避难的所在。”
鲁少盘推门而出,却是一条高约两丈、宽约丈许的天然地下隧道。耳听得四下里滴水之声,显是洞中岩石间隙的积水。
鲁少盘扶着山壁,走不几步,又打开隔壁另一扇门,当先进去。
叶天涯向黑沉沉的地道深处望去,心想也不知彼端一直通往何处?只听鲁少盘道:“再往前几十步外是一条瀑……瀑……瀑布,得走半天才能兜……兜……兜了回来。这儿有上去的近……近……近路,快进……进……进来罢!”
叶天涯举步入内,只见这间地下室较先前那间大了一倍,抑且桌上还放着不少炒米、熟肉、腊鱼之类干粮。他心想:“即便是在此安安稳稳的住上十天半月,也不难哪。只不过,若是独个儿在此,不免显得有些闷得慌。”
鲁少盘待他瞧得清清楚楚,道:“咱们上……上……上去罢。”左手持灯,右手从屋角提了一架木梯,虚架在天花板之上。
叶天涯一看之下,不用鲁少盘解释,便即明白,这木梯自是二人返回地面的家生用具了。
果见鲁少盘一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