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的路上,听到周围的车笛声、交谈声都会变得异常紧张;在学校上课,同学手表发出的“嘀嘀”声也会引起她的恐惧……
她总能想起那天听到的声音,那种计时器发出的、属于舅舅的声音。
为了躲避这种声音,她经常戴着耳机,用音乐来阻挡外界的声音。
这样虽然不能彻底消除她心里的恐惧,但起码能够让她躲避那神出鬼没的计时器的声音。
和同学相处的时候,迟微微还是和平常一样有说有笑的,却只有韩卿泽感觉到了她时刻紧绷的情绪。
“迟微微?”
晚自习放学,韩卿泽经过她身边时看到了迟微微掉在地上的水笔,轻声叫了一句她的名字,迟微微却吓得浑身一颤,慌张地转过头。
“啊?”
看到是韩卿泽,迟微微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怎么了?”
指了指地上的水笔,韩卿泽提醒道:“你的笔掉了。”
从地上将笔捡起来,迟微微捋一下耳边的碎发,挤出一丝尴尬地笑:“谢谢你啊。”
“你没事吧?总觉得你最近很紧张,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吗?”韩卿泽问道。
迟微微不知道该怎样跟别人提这件事,自己的舅舅和原主没有任何关系,在这本书的世界里,原主的姥姥也只有原主母亲一个独女。
曾经的舅舅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阴影,但她却不能告诉任何人,只能自己慢慢消化。
将包背在身上,迟微微刻意地回避着他的目光,低着头从他身边经过,她只是声地回了一句:“嗯,可能是吧。”
再次带上耳机,里面舒缓的音乐将班里同学的说话声挡在了外面。将口袋里的车钥匙拿出来,迟微微慌里慌张地离开了教室。
这些天,迟微微到家的时间比之前要早了十分钟。
双脚在脚踏板上一来一回地用力,她隐约觉得舅舅就在自己身后,好像只要速度慢一点,就会被他的皮带狠力地抽打一记。
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朱迟迟了,只是那种对家人的恐惧却依旧如影随形……
推开家门,迟微微将钥匙放在鞋柜上,匆匆忙忙地上了楼。
“回来了?要吃点……”
“嘭!”
放下手里的报纸,迟骋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楼上传来的关门声给挡了回来。
坐在按摩椅上,迟骋彦和旁边正在看电视剧的姥姥面面相觑,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忙碌了一天,闺女送的按摩椅已经将身体的疲惫感解除了一大半,但迟骋彦心里的重担却没有丝毫的减少。
“微微这几天怎么了?”放下手里的遥控器,姥姥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迟骋彦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连连摆手道:“没没没,那天和微微逛街,她好像被狗吓到了,回来后就变得不爱说话。”
“这就难怪了。”姥姥念叨道。
回想起原主时候,曾经因为乡里的野狗偷了自己晒的香肠,原主拿着扫帚追出去两条街,结果又被几只狗围攻得哇哇直哭。后来被拉着去打了狂犬疫苗才算完。
姥姥猜想,多半是被狗吓得想起了时候的事,所以心情才不好。
长舒了一口气,姥姥又靠在了沙发垫上。
拿起旁边的遥控器换了个节目,姥姥无意中瞥见了旁边沙发上放着的那只手提包。还是几天前,柳湘云离开前留下的。
这几天